王夫人指挥着仆人把几个大箱子抬进船舱,“儿子,箱子里衣服够你穿的了,如果不够给娘写信,娘再给你做。
还有,到了北京记得逢事多听听福伯的建议,他毕竟是老人了,当年他就跟着你爹东挡西杀,后来胳膊受了伤落下残疾才回来养老。
他在咱家大半辈子了,你爹和为娘都很尊重他。你到了那里可不能摆大,要尊重长辈。”
王夫人千叮咛万嘱咐。
面对老娘的絮絮叨叨,王安平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老娘担心他。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之前他读这首诗,说实话并没有多少实感。
不过此刻,再也没有谁比他更懂母爱二字的含义了。
等上船,王安平站在船头挥手告别母亲,直至岸边变成一条黑线他才返回船舱。
王夫人同样也是一直站在码头的寒风中,任凭潮湿寒冷的风打在身上扑在脸上,冻的脸都麻木了才依依不舍的登上返程的马车。
“秋玉啊,让人给福伯快马送信,就说少爷很快就到。本夫人把金陵的事情处置处置也会很快去北京。”
“是,夫人。”
“也不知十一郎那孩子适应不适应北京寒冷的天气,毕竟从小就在金陵长大,北京的天气风沙大,干冷干冷的。
那是一股透骨的寒冷。”
“夫人放心吧,少爷可不是弱不禁风的纨绔子弟,再说了有福伯和大器在身边照应,应该会好的。”
“嗯,希望如此吧!幸好我当时听了福伯的建议,咱北京的家里可是修建的有地龙,遇到寒冷的天气,地龙烧热人就没那么难熬了。”
随着王夫人的马车消失在去往金陵的官道上,码头旁边一间小酒肆中赵挺走了出来遥望只剩下一点帆影的海船冷笑一声:“狗日的王安平,祝你好运。”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船老大模样的汉子谄媚的笑道:“赵公子,我这艘船可是搭进去了,还有几个船夫他们的善后工作也是一笔不菲的钱财。”
“钱好说,不过我要的是守口如瓶你可懂的?”
“请公子放心,小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嘴严,我们跑南北二京之间的海运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湖规矩我懂,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事后留麻烦这是常规操作。”
“好,关于船只的损失我给你一百两。
人员的善后,每人五十两。
而你的封口费我给你五百两如何?”
明朝时期,海船的造价受多种因素影响,包括船只的尺寸、用工价、材料费用等。
根据《南船记》中的记录,不同船型的造价差异较大。
例如,预备大黄船的造价为76.785两银子,而小黄船的造价则为28.2两银子。
另外,郑和下西洋所用的宝船,根据《明史·郑和传》记载,其尺寸巨大,长44丈4尺,宽18丈,这样的巨型宝船在船队中约有63艘。
若考虑制作工艺等难度因素,以及用料银的费用,一艘32丈长的海船“裸船”造价大约为7072两银子,这个估算是一个保守的数字,实际造价可能会更高。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数据仅供参考,实际造价可能会因当时的具体情况和造船工艺的不同而有所变化。
那船老大模样干巴汉子嘿嘿一笑:“赵公子出手豪爽,小的也不能做事不讲江湖道义。
给你说实话吧,我的那几个人都是熟悉水性之人,他们的生命你无须担心,所以善后的钱可以省去。”
赵挺点点头:“无妨,我话既然已经出口就不会收回,那些钱就算是给他们的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