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渊气得七窍生烟,庄王凌卿尘走在前面,听了这话,扭头打量了他一眼。
陆长渊克制住了一拳将杨濂揍死的冲动,咬牙切齿,“杨令史,本国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就算本国公娶平妻,娶的也不是你的女儿,你何必与本国公过不去?”
杨濂一本正经,摆摆手,“国公爷,此言差矣!敢问天上有几轮月亮?”
陆长渊恼怒不已,“本国公不是傻子。”
“后宫有几个皇后?”杨濂继续问。
陆长渊别过脸,不想说话。
“天上只有一轮月亮,后宫也只有一位皇后,可国公爷为何有两个妻子?”杨濂一双眯眯眼里满是鄙夷。
陆长渊忍不住骂道,“与你何干?”
杨濂失望地摇摇头,“与老夫如何无干?国公爷身为天下一等一的权贵,无视礼法,践踏礼数,若人人都和国公爷这样,家国岂不是乱套了?”
围观的人很多,庄王在一旁笑道,“本王将来是不是也该娶个平妻?”
杨濂听得火冒三丈,怒道,“庄王殿下还是先考虑娶嫡妻吧!按照礼法,王爷可以娶一个嫡妻,两个侧妃,嫡庶有别,还是不要丢人现眼,娶什么平妻了!成何体统!”
陆长渊脸色很难看,随着他的心情变化,一会儿红紫,一会儿苍白。
他第一次感受到娶平妻这件事,原来如此丢人。
践踏礼数,无视礼法,少有人容忍。
原以为这已经是最难堪的时候了,他朝外走去的时候,郭骁将他一把拉住,拽到了一边,“国公爷,听闻府上在裁减下人,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陆长渊自己都不知道。
郭骁提醒道,“如今街头巷尾都传遍了,一些话很难听,如果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末将以为还是不要动这种心思的好!”
陆长渊懵了,他让小厮去外头一打听,简直是火冒三丈,外头连他新婚夜睡了陪嫁丫鬟,床上如何叫喊,一夜里头要了几次水都传得绘声绘色。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这才几天功夫,定国公府就成了一个筛子了?
晕晕乎乎地回到府上,陆长渊本能地朝主院去,走近了,听到窦妙锦呵斥下人的声音,他才醒过神来,往樨香院望去,只觉得那里给他一种难得的宁静。
窦妙锦听闻陆长渊回来了,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长渊朝樨香院去,她提着裙子在后面追,眼睁睁地看着陆长渊进了院子,她也跟了进去。
樨香院似乎空了很多,但细看,屋里的家具摆设还是那么多,可依旧空荡荡的。
屋里传来红缨的哭声,“大夫人,能不能帮奴婢和国公爷说一声,奴婢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屋里就一个年迈的嬷嬷,一个总角的丫鬟,连浆洗的人都没有,这叫奴婢怎么活?”
“这话,你怎么不去和妙夫人说说?”窦锦昭的声音平平淡淡,有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
红缨哭道,“奴婢怎么没和妙夫人说,可妙夫人说奴婢原先就是个服侍人的,别以为现在怀上了国公爷的骨肉就高人一等,浆洗什么的,凭什么不能做?”
窦锦昭似乎有所察觉,一扭头看到陆长渊站在廊檐下,她忙起身过去行礼,不卑不亢,“国公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