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欲望影响之下,我全身仿佛置于瀑布之下,代谢速度飙升,是身体过热导致的,我的水分在不断流失。SHENGZHI系统也开始异常,磕了药一样,挤压带来的疼痛让我只能把裤子解开,丢到一边。
床单像是被泼了盆水,躁动的紫色占据了我所见的一切。
从小到大我从来就没有XING欲这么强过,到底是为什么?随然离开薇薇安有一段时间,但是也不至于这样。
混乱的精神间隙,一股寒冷蔓延开来,我倒在了地板上,过多的热量被它迅速吸收。
我索性把衣服全脱了,让皮肤最大程度暴露在空气里……
我的SHENGZHI器官仍然挺立着,这股莫名的强欲还没有收手的打算。但依靠着地板的冰冷,我勉强有空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过不了多久地板也会被捂热。
这一定与那个触手怪人有关……我只听说过有黑客会因为处理信息过载,身体发热成这个模样,没想到仅仅只是欲望强盛也能到达需要物理手段降温,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样,马上就要炸开。
我得做点什么,我需要冰块,大量的冰块!
我勉强抬起上半身,脖子上的项圈却滑溜地掉到了地上。
我刚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地板上便多出了一个影子……
“嘿,别急,不是那个变态,是我,莫里森·本。”
他第一次真实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就在营地,狙击手的对面,我的面前!简直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
“你肯定想说,我不是虚拟的东西吗,或者我不是应该活在梦里吗之类的,但是我能很负责任的说,我现在就在你所在的世界里。”
“你,为什么?”
“哦,别想太多,朋友,你完全可以不把我当做莫里森,想象成别的人也无妨。”
只见他身形变小,从男人变成了女人,头发变成长发,肤色逐渐变暗,变黄。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副白色圆框眼镜,哪怕不看脸我也知道这是谁,因为我已经找了她三年。
“你怎么会知道她?”
“我就是你啊,你知道的一切我都知道。”
“那么,”我有些语无伦次起来,“那么也就是说她真的存在,不,莫非我看到的就是你?”
“对,或者不对……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我都知道出了一件大事,”她蹲下来,一把抓住了我挺直的XIA体,一股剧痛直冲我的脑门。
“你看,你的身体变奇怪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来找你的原因。”
“找……找我?”
“这股强烈的欲望迟早要变成葬送你的烈火,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就是保留这种强烈的欲望,因为这种欲望给你带来的力量实在太让人震撼了,如果要立刻失去它,太过可惜。第二条路,就是使用我待会会发你的程序,使用这个程序之后,欲望将清零,注意是清零,你的情绪会变得非常稳定,和尸体一样,你还是可以使用那股奇怪的力量,但是水平层次要差太多。”
“你说的是‘波动’吗?”
“对,虽然听起来有些简单,但是就是你说的那样……想好了就告诉我。”
这是唯一一次我能在现实与“她”沟通,莫里森会知道关于“她”的消息吗?可是房间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浑身是汗的我。
和我预料的一样,我需要别的东西来降温了,我爬到门边,勉强打开了门,艰难地走了几步又摔倒在地,我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一道门打开,因为我的动静,门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莱恩的妹妹,凯特琳。我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房间就在当时凯特琳扇我耳光的这层楼里。
“你他妈怎么回事,”她睡眼惺忪变成了难以置信,脸颊像是裹了一层薄薄的红色丝网,看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便把我立刻拖进她的房间。
“我需要冰……”
她看着我,愣了好一会,说道:“我知道,我刚刚已经叫楼下的杰莉去冷藏室给你找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发生什么了,不会是罗宾做了什么吧?”
爆发的原始冲动遇上了一个女人……
我没有说闲话的力气,我的身体要失控得分裂,但是我必须抑制这股欲望,我不希望自己做出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
这副躯体渐渐发生改变,皮肤上的毛囊里刺出来长长的毛,骨骼扭曲,肌肉撕裂,一条蜷缩在地上的狼,口吐白沫,朝着荒漠之上的月亮露出了危险的獠牙。
咆哮响彻每个角落,我杀意从眼中夺过,从来没有跑过如此快,路上任何的生灵都无法阻挡我的疾驰,全部一一被我的尖爪斩下。
不知道为什么要奔跑,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但是身体就是不由自主地往一个方向赶。
“没事的……”
一双纤细的手透过皮毛抚摸在我内在人形的脸颊之上,带走了一些焦躁和热量。
一切开始变得清晰,我才发觉,自己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凯特琳光着身子,和我一样全身是汗,她深呼吸着,然后缓缓从我身下爬出来,打开床边的抽屉,拿出一瓶药,放入嘴里吞下。眼里除了泪光,还有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徘徊其中。
“抱……抱歉。”我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但是全身还是处于过热失控的状态。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她把药放了回去,然后朝门边喊了声杰莉,“进来吧,没事了。”
杰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待在门外,她拖了一袋袋冰块,脸上是惊讶和不安。
“你躺在床上吧,”她似乎有些不舒服,走动都会因为疼痛而断断续续,她拿起冰块直接铺在了床单上,“躺下吧。”
可能是消耗过大,身体接触冰块的一瞬间就彻底昏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我很快从床上起来,就看到依靠在墙边睡着的凯特琳和杰莉。她们昨天居然在这守了一夜,苦涩在泪腺里炸开,我止不住地流泪……
为了不打扰到她们的休息,我打算出去让自己冷静一会。从抽屉上拿起凯特琳剩下的几根特制香烟和打火机,不经意注意到了凯特琳昨天吃的药。
除了避YUN药还有一盒没见过的药,不见说明书也读不懂是什么。
“抗癌药。”
凯特琳居然醒来了,把怀中的杰莉放在一边,从我手里取了一支香烟,说道:“出去转转吧,我也有很多事想问清楚。”
“嗯。”我低着头,回道。
“顺便把这小家伙送到库房去吧。”
我和她把杰莉送回了库房后,她便带着我去了楼顶。
沙漠的黎明其实是很美的,天空和地面仿佛所处的空间都不同,天空置于白天而沙土还停留在黑夜里,而且刚好遇到无风片段,在高处可以一览无余。
甚至可以看到营地外围那些耕种了作物的农田,星星点点的头巾在黑暗的海洋里游走,我似乎至今还不知道他们种植的是什么作物,现在培养沙漠植物的研究项目很少了,之前明明还有人说为了预防沙漠化要研究什么特殊植物,到现在都没动静。
“现在营地有一大半种植的都是猛毒帮要求的毒品作物,其余都是一些能适应沙漠环境的原生植物,椰枣,沙漠灌木之类的。”
“猛毒帮会来收购这些毒品吗?”
“不是的,营地建起之初很多装备都是猛毒帮赞助的,罗宾是知道感恩的人,收了东西就会回报,猛毒帮刚好需要培养一种需要极度干燥环境的植物,所以罗宾就接下了这个活。”
一个农民摔倒在地,过了很久都没起来。
“他是死了吗?”
“应该吧,营地里的农民几乎都是从外面俘虏过来的,还有那些工人……反正除了郊狼的人可以高自由度分配水资源,其他的人都得按时间段分发,不过或多或少,能者多劳,劳者多的,但是不是每个人的身体条件都一样好,总有渴死的。”
内心实在太过压抑,但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该把积压在里面的诉说出来,飘忽不定的目光定在了远处的沙丘顶端。
“我在来营地之前就患了乳腺癌,然后好不容易莱恩和罗宾达成了一致意见,莱恩为他效力,罗宾负责提供我这些抗癌药。好景不长,现在这些药的效用变差了。”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一颗不顶用就多吃一颗。”
这就是扯淡,但是却没办法说这样做是错的,现在这个条件,不去绿洲的医院去做相关治疗,无论怎么做都只是延缓死亡罢了。
可又能怎样呢,想从沙漠回到绿洲,我已经品尝过其中代价的滋味。这或许也是莱恩如此想回去的一个原因吧。
刚才对凯特琳做的事情,我感受到更加沉重,然而我的口却迟迟撑不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连一句真诚的道歉都卡住说不出来……
“哥哥说,回去会想方设法帮我治疗,哈哈,真是天方夜谭,谁知道回去之后还有人会想起他这个帮派大哥么,哪怕记得,又有谁会理会呢,无非就是云端科技那些家伙想方设法又要了他的命罢了。”
“我其实没那么想治疗这个癌症,要牺牲太多了,好好活着,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凯特琳把夹在手指间,烟从嘴唇中吹出,在天空中留下一道挥之不去的银灰色,带着疲乏和惆怅的双眼盯住那烟头上落下的未燃尽的火星。
像是有人捏着我的心脏,胸腔里疼痛难耐,谁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该如何结束。
薇薇安是对的,渴求平静是所有人的归宿,但是命运总是会告诉每一个苦苦追求平静的人,任何的努力都只是白费力气,平静从一开始就是无法触及的。
不仅是我,凯特琳,莱恩,许许多多的人都是在为着留存在这世界的牵挂而活着,这世界本就是一坨屎罢了。
来了几个人,把刚刚倒下的农民抬走了,丢到了之前回收尸体用的拖车上,很明显,他也要成为水分的来源了。
我倒是有些佩服自己,刚开始的时候对于这种类似人吃人的行为有些畏惧和不自主地想要远离,竟然也和这营地的众众一样,和围墙外的沙漠一样,无情得可怕。
“对了,我倒是特别想知道城里现在怎么样了,”她把烟叼回嘴里,问:“听说不少地方也被‘回收’了。”
我大概明白“回收”的意思——就和边野区一样,很多区域已经被政府用于开采资源了。
“是的。”
“那群管事的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要回收居民区那刚开始的时候为什么规划这些地方到居民区去?”
“我住的环三区那边也开始被政府征用土地了。”
“真的搞笑,我从绿洲建起来之后就没见到过政府那些管事的,天天就是条子,和大夫医生,这些管事的都在哪?天上吗?”
“确实是在天上。”我苦笑了一下。
听到我说的,她也忍俊不禁,道:“你是天上掉下来的,政府原来真的在天上……那金云呢?那朵金云是什么来头?不会政府的人就都住在那吧?”
“你是说‘黄金眼’吗?”
她耸了耸肩,说:“随你怎么叫。”
“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任何人靠近就会消失得不见踪影。”
“诶,难怪有人说那是个长在天上,什么都吞的无底洞。”
她又依靠在了围墙上,把烟吸到底,再把烟头随意地丢到脚边。
“莱恩今天应该已经去和罗宾提OT科技那边的事情了,昨天晚上,他也和我们说了会分为两组,和罗宾过去的郊狼小队为一组,还有其他一起准备进城的人会另分一组,前者应该会在凌晨时出发,后者将晚点悄悄行动,然后再在OT科技的管道汇合。”
“莱恩不是很放心你,把你安排在了后面那一组。”
“可是我不已经是郊狼的成员了吗?”
“毕竟莱恩在罗宾的心里地位比你高,他说的话还是更占份量一些,做好准备吧,我也要去楼下了。”
说完,凯特琳便从楼梯间往下走,脚步声越来越小。
眼下的拖车也已经远去,全世界像是孤立了我,把我无处安置的灵魂丢在了天台上。
各种混沌的想法如啄食普罗米修斯那般,洞穿我一个又一个裂口,炽热的阳光和狂暴的风肆虐侵蚀着我的肉体……然而我却因为名为“自我”的枷锁束缚着双手,无力对抗这一切。
我看着这双虚假的手,明明沾满鲜血和罪恶,但是现在却显得如此干净。
自己虽然已经成年很久,面对这些事情还是像个毛孩子一样,我到底要怎么才能逃脱这一切?
对,我还有办法,我要向莫里森借程序,把这个破东西给我删了,这样我就能恢复正常了!
真的吗?
我电子角膜上突然弹出了一条未知来源的消息。
要我说,用了这个程序,和阉了自己是一样的。
我回复:那我怎么办呢,就这样像禽兽一样吗?
知道吗,人和其他飞禽走兽最大的区别是人不会做欲望的奴隶,而一个伟大的人总是能驾驭它,就像骑马一样简单。
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别搞笑了,你要真是普通人早就死在犄角旮旯里了,你本来就无依无靠了,稍微消极一点早就结束了。
你说的对,但是……
随便你,我的任务不是看着一个小丑慢慢在这世界里滑稽地翻来覆去。链接我发给你,这是一条“超频链接”,一但启用就无法再关闭。
超频链接?
我无需和你解释太多,你只要记住,访问后就没有回头路可走,谨慎选择吧。
后面无论我怎么发消息,那个未知来源也不再回应,只留下了那条高亮的代码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