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蛟倒是想看看王绍光是准备如何处理这种紧急的情况,可惜的是王绍光有一个好爹:
“这件事情是我老早就让王蛟那小子去办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魁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五十多户,两百来人的王家畈全体村民族人,最后才是淡定的转头示意王绍光接着说话。
王绍光有父亲铺路,轻咳了一声之后说道:
“那山南的土匪不是金锣圈一家一户的依仗,这么多年咱们王家是沾了不少光,但是咱们如今已经不是乡间小族,要承担起供养他们对抗大乾的重任。”
王绍光的话说的很简单,但是王蛟却是点了点头。
“小蛟你点头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看着大宗三代的王蛟点着脑袋,就有好事者依旧是不满意的挑刺。
“额……”王蛟看着两百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大脑当场宕机,缓了一会才算是回过神来:
“权利和责任是匹配的,父子……”想想儒家的父父子子,王蛟换了一个说法:
“长辈给白溪观交了不少的束脩才换来我去白溪观学习,咱们要想成为金锣圈的乡村豪族,兼并土地的同时也得承担相应的责任,不然其他豪族一边给土匪输血一边看着咱们王家光享受不承担乐意吗?”
王蛟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睛有点不敢对视众人,有点飘忽的向上看着。
王家人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听着王蛟的解释觉得有点道理,但是还是有人想接着刁难——这陈粮可是从王家始祖那一代的公田出来,也就是有大家的一份。
从别人口袋往外掏钱总是费劲。
“咳咳。”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王绍光作为大伯都得在众人面前给侄子遮掩:
“我们王家畈崛起的不是那家那户的小家,而是整个王氏宗族,这钱我倒是想自己一家出了,可真要是这么出了,你们成了什么?我大宗的附庸还是仆人?”
王绍光这么一说在场的众人就不再说话,虽然山区贫富分化不明显,但是不代表王家众人没有去平原地区待过。
他鲁省曲阜煌煌世修降表的衍圣公一脉把庶子旁支拿来当佃奴压榨,还不让其姓孔的事情能在鲁省发生,在这楚省的世家大族身上难道就能幸免于难?
大伙都是私盐贩子或者家属,没有经历过也曾经见过,自然知道这事大宗一人扛着倒把旁支给甩开了不好。
只是道理是这个道理,祠堂之中依旧是有些眼皮子浅的人在那小声叽叽歪歪。
“众口难调啊。”王蛟心中当然知道这事毕竟动了利益,哪怕完全说的过去也总有不满的声音。
“这个事情还有人有话说吗?”王绍光目光扫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王蛟身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去掉放贷给那伙土匪的,剩下那五十石新谷,一石二两,就是一百两银子。”
王绍光在台上算账,王蛟在台下却是神游到了之前搜集的各种传承和文人笔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