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当然就是垄断金锣圈乃至山区商贩和贩卖私盐的王家!
那本地山民能不想到吗?
仔细想想,王家是用两百多年宁愿被大乾数次逼的走投无路,也没有向大乾投降的投名状才换来了在山区中的通商权利,这也算是权利和义务相当。
“有是有不少,但是村社的规模都不算是太大,被大乾的扫荡逼着只能化整为零分散求生而已。”
王蛟苦涩的总结道,顺便也没有忘记叮嘱侯燕兵:
“在你没有熟练掌握本地方言的时候,尽量少展现中原的官话。”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乡土认知虽然历朝历代都有,但是大乾尤其严重,原因很简单,当大乾本地的官军扫荡不力的时候,可是会调外地的兵马过来扫荡。
虽然历朝历代都有“兵痞”霍乱地方的传统,但是哪怕前明末期的万历援朝时期朝鲜官方史料《宣祖昭敬大王实录》都说:“及天兵(明军)渡江,入城抢掠,人民皆避入山谷,城中空虚”。从朝鲜半岛南边就先后挖出“天朝副总兵吴惟忠德清仁勇碑”、“清肃碑”、“天将吴侯颂德碑铭”、“吴总兵惟忠碑铭”四块民间石碑赞颂明军竟然吃饭给钱。。。。
那我大乾呢?
当然是作为人类文明地下室的从头杀到尾,以至于明清经典比较法——拿整个大乾任一亮点去对比明末衰退期。
“嗯。”侯燕兵已经开始点头答应,而王蛟接着说的话就有点让他无法理解:
“你也不需要和那些孩子过多交往,等以后出师了就行。”
这话是让侯燕兵一愣,没有弄明白他的本职工作就是融入当地,成为本地人,给家族嫡系留一条后路,怎么王蛟却不让自己去融入环境?
“宗教结社不同于你之前经历过的儒学人,前者讲究的是同学、同年、同窗的感情,而在白溪观这边,你再上进能够怎么样?成仙吗?成不了。”
望着越来越靠近的白溪观坞堡门口,王蛟舔了舔嘴唇说道:
“对外拓展市场?四处都是有各种寺庙道观,压根就没有新市场给你拓展,所以我们这白溪观的道士,只能守着和自己有关的宗族会社挣点祈福或者超度念经的小钱,平时或是为工匠或者是念经,和修炼关系倒是不大。”
在本职工作基本上没有赚取更多资粮的情况下,本地的修士也有其他的副业,山医问卜命之流都有人学习,但是都没有啥出色的特长。
所以白溪观就是一个松散的修士社团,侯燕兵要是表现的太出挑了反倒是会引起其他人和背后的宗族社团不满——大伙修为差不多,前路堵塞,你这么跳是不是想拉帮结社颠覆白溪观现在的观主和长老?
“你也不需要太拘谨,气感这事就证明你的资质,你是本地人我王蛟的小舅子,不是外地人,不需要和其他小孩表现的太热切,也不需要拉帮结派,做好自己就行,以后他们都会因为你掌握的资粮和你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