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抱着手眼神一言难尽地瞅着在外人面前沉稳大度的季小鸟,简直啼笑皆非:“你幼不幼稚的?”
季归鹤摘下耳机,脸色淡淡:“我吃醋了。”
沈棠更想笑了:“你跟江眠吃什么醋啊,他就是我儿子……”
“不行。”季归鹤眼神微沉,望着沈棠时,漆黑的瞳仁里温柔得像蕴藏着一段星光“你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沈棠:“……”
这么肉麻的话也只有季先生能在镜头以外的地方面不改色、神色自若地说出来了。
他的耳根微微发热,不太自然地别开头:“收收你嘴上的神通吧。”
季归鹤起身站到他身后,单手撑着桌面,俯身亲了下他的发顶话音含笑:“上帝赐予我这张嘴有两个作用,吻你和对你说情话不让我说话我可要吻你的。”
龚明:“……”
啊啊啊啊救命!
哥!你没关麦!
龚明与季归鹤十来岁认识当真没见识过他季哥嘴上还有这神通,想到以往自己被欺压的画面,又想想自己刚才和江眠分享的秘密一时悲从中来几度哽咽。
他脸色空茫地盯着显示屏上呆立的三个人物,半晌忽然打了个寒颤。
沈棠和季归鹤搞上了这事的震惊程度居然让他忘了这他妈不仅是搞了仇家还是搞基!
万一给季归鹤家里人知道……
想到季家冰冷霸道的大姐、严厉恐怖的季叔、典雅端庄的季阿姨,还有一辈子都活得规矩清傲的季奶奶,龚明怀疑季归鹤的腿不仅会被打断,还可能会被磨成粉撒进棺材里,一棺材钉钉死!
他咽了口唾沫,赶紧联系江眠。
龚明:不管他俩是一时糊涂还是鬼迷心窍,咱得守住这个秘密!千万不能给其他任何人知道了!
龚明:你赶紧劝劝沈棠,我负责劝我季哥。
江眠刚才气得脚下一滑,从最后三级台阶上摔了下去,抽着气爬起来,看到龚明的消息,差点爆炸的脑袋稍稍冷静静,给沈棠打了个电话。
龚明也忧愁地给季归鹤打了个电话。
因为庆功宴上的微博,沈棠和季归鹤电话短信爆满,刚才回酒店的路上,沈棠趁着空档回了徐临。徐大经纪人不好糊弄,但只要沈棠撒个娇,就能让老妈子的满腔怒火化为父爱,所以现在没人找他麻烦。
季归鹤就不一样了,从发布微博到现在,只给经纪人发短信解释了一下,剩余的电话谁都不理,专心逗弄沈棠,无比坦荡光棍,头铁脸皮厚,嫌烦还把手机揣沈棠兜里了。
这下两个电话同时打来,季归鹤挑了挑眉,和沈棠对视一眼,接了电话。
沈棠喝了口果汁,也接了龚明的。
江眠气得肝疼:“沈棠!你他妈给我解释解释,你和季归鹤怎么回事?上回见面,你们俩不还杠得飞起吗?你就不怕徐哥气出心脏病?还有你们俩的粉丝……哎我操,季归鹤给你下降头了?”
季归鹤挑眉:“看对眼了就在一起了,还需要什么解释吗?”
前男神的声音一钻进耳膜,江眠心头最后那股火也吓没了,脑子清醒了几分:“……季归鹤?怎么是你?沈棠呢?”
与此同时,沈棠也听到龚明丧气的声音:“季哥啊,你进娱乐圈这一遭,差点没被季叔打死,现在又搞这个……咱还是惜惜命吧。你说你是贪图人家美色还是怎么?沈棠长得是挺带劲的,但您万花丛中过,可千万别色迷心窍了!”
听到“万花丛中过”几个字,沈棠眼皮一掀,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季归鹤,礼貌应答:“谢谢你对我的美色的肯定。”
龚明:“……!”
坏菜了,当着人家的面讲坏话了!
双方电话里都是一阵沉默,沈棠和季归鹤把手机换回来,顺道被季归鹤拉到怀里坐下。
“江眠。”沈棠能猜出江眠的想法,沉声开口,“冷静下来了吗?”
江眠默然了会儿,闷闷道:“岁岁,你……”
“我喜欢上季归鹤了。”沈棠反握住季归鹤的手,第一次语气平和地说出了“喜欢”,长长的眼睫垂下,声音也也低下来,“我知道,肯定会有很多人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也许临妈会反对,盛叔会反对,粉丝会反对,大家都不会支持。江眠,你也会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沈棠的朋友很少。
圈中更多的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而当他长到这个年纪,因为自身的经历阅历,也很难再找到什么能够信任的朋友了。
江眠是这很少中的一个。
他沉默下来。
季归鹤轻轻抚着沈棠的头发,对待龚明的态度就简单多了:“你误会了,人和美色我都喜欢。家里人知道我和岁岁的事,很乐意接受,少脑补奇怪的东西。”
龚明倒嘶了口气,对季家这一大家子简直佩服,干巴巴地道:“我就是,有点震惊。”
季归鹤低低笑了:“现在还震惊吗?”
龚明咂摸了两下,忽然想起去致远镇探班那次,他开玩笑说要把沈棠搞上手,玩腻了再抛弃,当时季归鹤看他的眼神比刀还锋利,警告他别动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