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伍余元却拍拍胸脯,他晃晃脑袋,自得地大笑:“那是自然,本大人亲眼看着他们死掉,确保过的,难不成有假?应尚,就是在梦里,你也休想赢我!”
风裳脸上现出颓败色,苦笑:“赢不得,赢不得。伍大人智谋胜我不知多少,令王仵作在我面前死去,故意要我牵扯上案子,之后再一步步把我误入歧途,青娘吞金而死留了遗书。让陈蛋放了青竹烟火引来长安众人围观,好叫大家都听到虎小爷念青娘遗信,让长安众人都知道是应惊鸿犯下的案子。之后又命王李两家家属来故意交代应惊鸿与王李有关,之后再在西市闹事,不过是让应惊鸿有罪的事更加落实,再之后杀人灭口,而这一步步之中,应尚都被伍大人牵着鼻子走,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伍余元听着风裳颓败言语,心里越发自得,他倒真没想过原来他做了那么多。
即管大多是都是崔扬与凤心云筹划,而他去执行。
但他亦是极厉害了。
会审厅中此时已喧闹一片,看着原本在地上呻吟呼号的众人竟然从地上跳起,有些腿残的竟能如常人行走。
那些“家属”纷纷躲到一边,与此同时,会审厅里再次涌进数个兵士,每两人担着一个竹篱担架,担架上担着盖了白绸子的尸体。
一个又一个尸体入了厅中,渐弥漫了腐臭之味,可无人掩鼻,只沉痛看着一个一个多起来的尸体。
算下来,共有二十人之多。
风裳命人选了几个尸体揭开,尸体面貌便展露出来,其中几具正是瞎了眼的王李夫人,还有那名风裳曾经接见过的通房丫头洛儿。
全部惨死。
既这些人已死,那方才在庭审中控告的人又是谁?
“活着”的王李以及其他家属纷纷伸至脸上一抹,一个面皮便从脸上揭了下来。
其中竟有一位是虎小爷。
他蹦跳着到风裳面前,大有邀功请赏之态:“怎样?小尚哥哥,我父亲这猪血用起来还可以罢?”
风裳微笑了笑,点点头,但随即便又沉了眉。
她推着轮椅上了主审台,手执惊堂木,重重一拍,便道:“将大理寺外候着的众百姓请进,本大人要进行呈堂结案。”
庭审中立即响起鼓掌声,风裳微侧了侧头,看向亦为她鼓掌的凤承天。
他脸上没有什么笑意,可眼里却有着鼓励的光。
还有一道目光看来,风裳不愿去注意。
不消片刻,厅外便涌进了数名长安百姓,他们挤在厅外,探着头朝里面看,却也只看到数个尸体以及众人紧拧的眉与沉重的面色,其余并未有。
众人只觉好奇,便听堂上那位应大人轻轻清了清嗓子,从案上厚厚一沓纸中拿出其中一张,垂眸看了眼,放下。
之后,他环视了现场一遍,便道:“众位安静,今日经审,已得出此次西内苑案件以及王仵作之死,青娘遗书,王李家属之事俱由伍余元一手所为,且听我一一道来。”
“王力原系为伍余元远方亲戚,故而便在伍余元纵容下肆意妄为,青娘之事暂不消说,在西内苑中探听多少军事要闻,二人已死,吾等已无从得知,此为其一其二,故意命陈蛋虎小爷拟造青娘遗书栽赃诬陷应将军其三,命王李家属诬陷应将军与王力李满有关系,且最后杀人封口三项罪证,在场众人皆可证明,全部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