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承易想了想自己教训应尚时凤承天的脸色,他决定还是先把手里这位素衣官大人放开。
放下素衣后,凤承易咧嘴笑笑,无奈道:“太史令大人,这翎儿夫人的事就不必记于史册了罢?毕竟那位小公子如今也毫发未伤。”
俊美太史令扯扯自己被凤承易扯乱的衣领,踏了几步,弯身捡起自己掉落的小册子,清了清嗓子才道:“要记,为何不记?”
凤蝶儿冷哼一声,伸手便又要去打太史令,一边怒道:“你个书呆子,仗着自己有点墨水,便四处给人家难堪,看我要皇表兄降你的官!”
凤承易见战争要起,立即挡到太史令面前,擦擦自己依旧在滴水的额头,操心道:“蝶儿,你怎么和九哥一样不让我省心呢!”
蝶儿哼了一声,蹦跶起来便要绕过凤承易的肩膀去打那位素衣太史令。
而凤承易悲叹一声,做起了和事佬。
一边的柔然看着三人打闹,眸子渐染上深意。
那位太史令究竟是何人物?不过一从五品下的官吏,竟能得到十一王爷的谦恭相待,甚而保护?
“咳咳咳”忽而传来的剧烈咳嗽声打断了众人的玩闹,翎儿面上一喜,扭头看去,果是应惊鸿醒了。
他初醒,眸子里还带着一丝茫然,只觉身上有东西扒着,分外不舒服。
但他神识未回溯,只以为是幼时风裳又嫌冬夜里凉,娘亲不给她生火,她便翻了围墙,到他房屋吵着与他一起睡。
可柳镇谁不知,风裳的娘亲是要将她疼惜到骨子里去了,怎会在寒冷的冬夜不给她生些炭火?
应惊鸿将怀里人抱紧,那人胸口软软的,分明女子身体,他便越觉得是风裳。
这么多年,她早已从稚嫩孩童长成了他的妻。
他可能再无法娶回家的妻。
“夫君兄长,你怎能抱着他,怎能抱着一不要脸的男人呢!”
应惊鸿的耳边响着翎儿的软糯撒娇,神识也渐渐清明,他想起了方才为不让风裳入水,他替她下水去救凤承明。
之后发生了何事他便完全不知了。
应惊鸿终看向怀里人,是个男装,可他是她,怀里人同他的裳儿一样,是个男妆女身。
应惊鸿眸光暗下,但他没有揭穿,只是把怀里的人用力扒开,推到了一处。
扒身上人手脚的时候,就连应惊鸿都费了一番力气。
刚把身上一障碍物除了,应惊鸿怀里就又添了另一障碍物,是翎儿冲到了他的怀里。
她紧紧抱着他,在他怀里不停蹭着,像女儿于父亲的依赖撒娇。
应惊鸿没有回抱她,只淡淡看向了一边淡然站着的柔然。
柔然接到应惊鸿的眼神,先是一喜,接着把眼神递到了依旧昏迷的执壶姐那里,道:“将军,是那位小公子救了你。”
应惊鸿亦随之看向那名“小公子”,肤色白皙,巴掌小脸,长得分为秀美。
忽而一旁站着的凤蝶儿咦了声,终于从纠缠凤承易和太史令的事情中暂摆脱出来,朝执壶姐走去。
她弯下身细细朝躺着的执壶姐看去,眼里尽是疑惑。
柔然笑了笑,走近,问:“公主可是认识这位公子?毕竟这次游船,是陛下亲自定的名单,说不准公主认识此人呢。”
凤蝶儿依旧满是疑惑,但随即摇摇头:“不认识,只是像我一个仇人,但我那仇人是个女子,在大明宫抢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