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裳只觉如此下去这条腿势必是要废了,待第三鞭子下来时,她伸手接住了鞭子。
她也再没好脸色,冷冷看向凤蝶儿道:“公主可否能告知应尚,何故这般对微臣?”
凤蝶儿哼一声,从她手里抢过鞭子,不说话,便又要抽,可鞭子扬到了半空,便落不下来了。
凤蝶儿没回头,只大喝道:“丫的谁抢本公主鞭子?”
“谁教你的脏话!”
凤蝶儿神情呆了呆,随即脖子僵硬地朝凤承易的方向扭去,发现凤承易的表情亦有些紧张。
之后凤蝶儿手里的鞭子被抢过,噗通一声,她佩戴了诸多年的鞭子便被自己的皇表兄扔到了饮凤湖中。
风裳被人从地上抱起,他正好碰到了她腰处的伤口,她不禁疼得叫了一声,叫声比先前凤蝶儿鞭子抽她腿时还要高上些。
凤蝶儿一听,立刻嘟起嘴,指着风裳便道:“皇表兄,应尚故意的,他就是在你面前故意装的!我之前打他,他都不吭”
“给朕闭嘴,回大明宫十天禁闭!”
“九哥,蝶儿说的是真的,应尚他装的!”凤承易在凤承天面前也一下子恢复小孩脾性,指着风裳,尽是不满。
凤承天亦冷冷睨了凤承易一眼,道:“你二十天。”
凤承易彻底傻掉:“九哥!”
九哥怎么总顾着外人!
此时,唐康赶了过来,身上衣衫还沾着泥土,发髻亦有些凌乱。
他一看到凤承天抱着风裳,面色一惊,便急急跪了下去。
凤承天经过时,在唐康身边停下了脚步。
众人屏气凝神,觉着此时的凤承天不好惹,风裳在凤承天怀里缩着,更深有感触。
便只听他道:“朕一直信你,可今日她差些死了。”
唐康垂着的头猛地抬起,他看着自己从小照料到大的帝王,唇瓣蠕动着便欲解释些什么,但帝王早已衣摆微甩,抱着怀里那人离去。
待凤承天离开,凤承易才立即上前将唐康扶起身,问:“唐公公,怎么回事?九哥不是又如以往般将自己关了屋子么?”
唐康的身子还有些颤抖,他闭了闭眼,想起了方才船上舱室中一幕。
“陛下,奴才给您备了热水,先将湿衣物换了罢,伍妃娘娘一直担心着您呐。”
凤承天于屋中窗边负手而立,眉眼安静凝视着窗外饮凤湖面,湖面安静无波,时有落叶漂于其上,随波而走。
明明一身狼狈模样,却依旧摄人心神。
唐康有时都为自己骄傲,他自小照料长大的陛下如今这般惊才风逸。
正自得意见,便听窗边帝王问话:“应尚如何了?”
唐康正欲说十一王爷还在水中施行救援,但他微一瞟,便看到凤承天负于身后的手依旧在微抖着,袖口滴答着水珠,在静谧的舱房中有些刺耳。
唐康出口的话便成了:“陛下,应尚大人已上了船,由十一爷带着去处理伤口了。”
凤承天没再说话,仍继续看着窗弦外。
唐康忧心着凤承天身体,便又问了句:“陛下,奴才给陛下备着热水?”
凤承天终于淡淡嗯了一声。
唐康立即命人抬来热水,注入房中的浴桶里,知凤承天不习惯人伺候,备好热水后便要退出。
房中又进了一人,那人对唐康比了个手势,唐康点点头,默了声,安静关了门,留二人于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