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她随即苦笑,哪是他,是她。
应尚原是女子。
她看向凤承天,苦笑:“陛下叫臣妾来便是要为应大人看病么?”
他不置可否,点点头,道:“今日之事,便只有你与朕知晓,她身份隐秘,如今已渐入官场,灵儿你性情聪慧,若透露出去你知是何结果。”
这番话说得带些威胁意味,伍诗灵只拼着命去忽略了,只回了声:“你知我性子,你不愿我说的,我不会说出去。”
她不愿再用臣妾相称,而是用“你我”,只因她觉得,这样,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会近一些?
就像他和应尚。
凤承天没再说什么,只点点头,出了去。
风裳站在风里,希望萧瑟的风能把她彻底吹傻,这样她就不必面对这一噩耗。
她还没怎样,女子身份就被伍妃知道了。
伍妃对于凤承天的感情,只观其眼神,就能察觉。
欢喜一人,是怎样都挡不住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有些发热,但她还是瞒着凤承天溜了出来。
群王宴在船心已经开始,长安已入夜,饮凤湖上微风清凉,正是适合观秋夜景致的好时节。
今日出了刺客,凤承明又出了事,而她和应惊鸿掌着游船保卫,便不能再掉以轻心。
其实,她还有一份心思,是关于今日袭船刺客。
刺客来得诡秘,明明昨日她已亲自与一众人在饮凤湖中进行了勘察,确定不可能会有人进入皇家所属之地。
可今日为何那些刺客便能突然出现?
再者,她恍惚记得那日她在水中昏迷,哪个刺客喊了声“任务已完,撤!”
可她方才派人去调查了一番,除却她和应惊鸿等人受了些伤,船上无一人死亡。
未失财宝,未丢人命,那刺客的任务又是何?
眼前忽然一晃,风裳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前方溜过。
那个身影她认得,是执壶姐。
因着此时无事,又有些好奇,风裳眼睛转了转,抬脚跟了上去。
执壶姐绕过船边桅杆,入了船舫中,之后一路弯弯绕绕,来了一处小阁间。
执壶姐正了正身上男装,趴在阁间不远处拐角的墙上,便朝阁间看去。
阁间的门开着,里面隐隐传出人声,之后,里面有人出了来。
风裳站在离执壶姐不远处的另一个墙边,即使不去细看,也知道里面走出的人是谁。
应惊鸿。
他的身边跟了柔然和翎儿。
翎儿依旧像小孩一样在往应惊鸿身上靠,他眉蹙着,却没有阻止。
风裳吸吸鼻子,想起幼时他与她捉弄老春官,之后会在已经长出一茬的麦田里躺着,翘起二郎腿看云卷云舒。
那时她也十分顽皮,趁他不注意,便往他怀里拱去。
像翎儿一样。
应惊鸿三人转了个弯,出了去,执壶姐气愤地踏了踏脚,继而跟上了。
而风裳已无了跟踪的兴趣,转身准备走。
这时一声熟悉的带些尖利的声音传来:“三王爷可醒了?”
“禀唐总管,王爷自被送回屋子后,御医为其治了伤,便一直未醒,还请总管禀报一声陛下,群王宴想来是去不成了。”
原来应惊鸿阁间一旁,安排的是凤承明!
能与王子住同等厢房,应惊鸿在北凉已是相当于武将中的丞相。
风裳见唐康又与凤承明屋内看守的侍卫寒暄了几声,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