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入厅落座,座位在正主的右手边,果然是宁州城洛家,声势竟如此浩大,菜品佳肴皆是寻常难得一见的珍品,想来此次宴请所化的钱财,足够宁州城一方百姓整年的吃穿用度。
沧祁想感叹如此奢靡的生活,耳边又响起风柒玹方才的嘱托,勿言语,索性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巴。
风柒玹看她如此反应,暗自发笑,探了探桌上的菜品,并未发现异常。凌尘月白抬眼扫过大厅,并未发现异样,对着风柒玹浅浅摇了摇头。
洛家家主举杯致辞:“小儿此前身受离魂草之毒,恐命不久矣,危难之时,幸得凌尘道长及两位好友仙药相救,老夫感激涕零,故今日设宴,一来庆贺小二康健,二来感谢仙长救命之恩,三来为仙长送行,愿修习之途逢凶化吉,得求正道。”
众人纷纷举杯共饮,言语附和。风柒玹给沧祁夹菜,用手示意可以开吃了,沧祁得此示意,瞬间眉开眼笑,撸起袖子,准备大快朵颐,风柒玹轻哼一声,沧祁立刻端坐起来,轻夹食物,掩面遮口,细嚼慢咽,风柒玹这才满意。
宾客已喝的三分沉醉,热闹归热闹,于风波来之前,又十分平静,凌尘月白不经想是否是自己与风柒玹思虑过多,毕竟人间人妖殊途,妖在世间行走,总该是惴惴不安的,故才思虑过甚。
沧祁并未喝酒,此时却有些迷醉,她想应该是吃饭太累了吧,可心下又觉得十分躁怒,浑身的血肉仿佛是要被撕开了。她扯了扯风柒玹的袖子,娇嗔说道:“风柒玹,我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
风柒玹探了探沧祁的额头,并未发烧,凌尘月白探了探沧祁的脉息,脸色微变:“气血翻涌之症,体内多股不明妖气流转,啃噬她的真元,早前探脉并无此异常,这才不过一个时辰,怎会如此?”
风柒玹察觉有人在观察这边的动静,那人嘴角出现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于是对凌尘月白说道:“莫非是他?”
凌尘月白顺着风柒玹的目光看过去,是成竹在胸的洛涧云,侧身问风柒玹:“那个桂花糕当真没有问题吗?”
“当时探了没有问题,如今看来,此事成谜,若是桂花糕当真有问题,他究竟下的什么毒竟能避开我的探查。”
“想必你和沧祁姑娘踏入宁州城,便已身在局在,而我阴差阳错入局,是他们意料之外,现在恐怕已是收网之时,沧祁姑娘尚可支撑,我们此刻应该先想想如何离开这里。”
“恐怕这里已是天罗地网,如若凌尘道长侥幸能得以逃脱,万不需要顾及我们,能与你相识,已是荣幸。”
“既已入局,便没有独自出局的道理,早先给你卜了一卦,风柒玹兄命数绵长,我亦绝非短命之人,天无绝人之路,想来自有地逢生。”
两个初相识的人此刻似乎达成了生死与共的契约,人生有的时候奇妙得很,事情的发展总能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