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世界？什么意思？”

燧瞳孔一亮，表情中多了份认真。

“就是你想的那样，字面意思。”老者的每个皱纹都透露出笑意。

“这些无尽的世界都是做梦所产生的泡影，而梦境的源头又从何而来呢？呵呵呵呵。”

“你的意思是，唯有这片大地是真实的？其他的都是梦境？”

“没错，设计这个棋局的人很狡诈，将真实之地同样隐藏在泡影之中，不过此刻能让你进来，恐怕是其他泡影遭受到了重创，所以一时不差才让你溜了进来……”

“喂！等等，你起身要去做什么？”

燧捂着后颈，扭了扭脖子，发出骨骼交错的声响，迅速说道。

“寻找盟友，猎杀邪教徒。”

说罢。

他便打算快步离开。

“你等等！”

老者快步拦在其面前，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个鳖孙，这么着急干嘛！给老子站住！”

他缓缓伸出手，将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用力一扯，露出了他残缺不全的身体。

只见他原本应该跳动的心脏位置破开了一个巨大的洞，无数早已干枯的血迹如同蜿蜒的蜈蚣般向下延伸，一直到腹部。

老者又伸手撩起自己糟乱的头发，在他的额头前露出一圈黑色的缝合线，看上去格外渗人。

“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那群龟崽子们都已经换了四波神明了，老子都没能出去，你以为你能？”

他首先指了指自己的带缝合线的脑子。

“首先是那群该死的死人神，老子和队友们也和你似的怀着满腔热血去阻止它成神，结果那群队友们被啃瓜切菜都成了那群死人嘴里的肉，老子为了苟活，和一个僵尸交换了脑子。”

“你能想象，老子现在脑袋里那颗流脓生蛆的腐烂死人脑有多恶心吗？”

说着，他又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大洞。

“第二次，是那些破柴火，老子想着趁着他们交接神明之际，赶紧溜走，没想到***一根破藤蔓，吸干了老子的心脏！”

“要不是老子选的是缝合怪棋组，早死了八回了。”

“第三次，是一群破铜烂铁，这次老子学精了，没有跟着那群莽撞的棋手过去，你猜怎么样，那群兔崽子们被一道金光扫过，连骨头都剩不下。”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他说着说着，发出似哭似笑的嘶吼之声。

燧平静的等他恢复完情绪。

“哈，第四次，就是现在的狗屁梦神了，我没看到他们的神明，但看到了他们的祭祀，仅仅只是隔着千里和他对视一眼，老子连与其对抗的勇气都没有。”

“那个家伙……或许比那破死人神和破柴火神，那两尊伪神还要可怕。”

老者的牙齿止不住的打颤，眼睛中充满了恐惧，两股浊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那是恐惧的本身，仅仅是那一眼，我就怕了，真的怕了，我不想死了，不想死了。”

“……也不想让更多的人死了。”

……

“在这片空间之外，还有上百个棋手等着回家，总需要有人去处理这件事情，不是吗？”

这个冷静的声音让他愣住了一下。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透过摇曳的火焰，他已经无法看清对面那个模糊的身影。

也许，

那个身影就是火焰本身。

......

行走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