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到家，楚黎就受不了他们之间的沉默。差两步路就能进屋子里的时候，他把萧辞拽了进去，把那些好奇的，打量的目光都抛到了脑后。

说是拽着他，他也注意了自己的力量，生怕他会给萧辞孱弱的身子再增添一笔。

“你体内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知道？”明明是质问的语气，萧辞却听出了其中的委屈，甚至还好像在他的头上看到了两个耷拉下来的耳朵。

萧辞居然有些心软了，这本来也不关他的事情，本来还想隐瞒。可是在那一瞬间他却不想继续隐瞒了。况且这事情既然已经说破了，再争执下去，也不过是徒增伤感，他们之间本来不必如此的。

“我之前是在那种地方的，你也知道。”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这段过去他本来不想提及的，但是他已经察觉自己似乎是管不了自己的心了。这时候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你不是以为那些人只是控制住我们的自由就算了吧？”他笑的讽刺，之前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原来这人还这么天真。

那些过往就像是各个深入骨髓的伤疤，即使外人看不到那伤口，他自己却需要时时刻刻警醒着自己，记住她曾经遭受的一切，还有他那肮脏到了极点的身份。就算是他真的的正常了，恐怕也不能再爱人了。

“他们怎么敢……”楚黎听到这里也不知道是对萧辞的怜惜更多一些，还是对那些人的愤恨更多一些。这一次，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知道眼前的人就说他要找的那个人，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他也不必经受如此多的折磨。

可是眼前这个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但是不是来的太迟了。

“这种事情，我都已经习惯了，我之前经历的相比较，这已经是很容易的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些讽刺，一时间楚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时候无论说什么话，都像是讽刺。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其实笑的一片云淡风轻，但是眼底到底是真染上了黑色。

他怎么不知道呢，只是萧辞言语中对自己的厌弃还是让他感觉到心惊。他从来没有想过萧辞如果不是这样，要怎么样？他以为萧辞早就已经死了，没有想到去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活了下来。

可那些过去真的已经过去了吗？

“已经过去了。”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可是他也只能固执的不肯放手。他知道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他所做的也不过是劝他少想一些那些事情。毕竟曾经的那一切，如果有可能的话，开始想替他毁灭。

“之前的时候我和你见过大夫，我记得他们不是这么说的。”楚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想到之前信誓旦旦跟自己担保的那些医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不是眼前这个人去求了他们，只怕他的情况他早就会知道了。

“是我让军医保密的。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有必要再徒增伤感。”那一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自嘲的意味，“除了他们，又没有其他人还在乎我的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