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那眉宇之间露出来的哀伤，把他的心都软化了。眼前这人明明是他最真实的珍宝，可是却因为之前的经历，把自己当成了泥土。

萧辞下意识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牙齿紧闭。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那眼底的脆弱，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生怕是自己在那一瞬间听错了话，所以才会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联想。况且他们两个人之间本来就不可能的。

即便是用怜悯给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了联系，但是这种就不是什么正路。等到那一丝恋恋好几个的时候，说不定就是他们即将要分开的时候。

楚黎直接微微低头吻住了他，那个显得较为单薄的唇形，就像是有着自己的诱惑力。他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表明自己的心迹。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味道会如此之好。

他知道我现在他说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可能都不会相信，倒不如直接用行动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到时候这人总不会还以为这是一个误会了。

萧辞被吓到了，他眼睛蓦然睁大了。显然是对眼前这一幕有些接受不了，这人的心底对他不是有感情的。

可是现在的行为算是什么？只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怜悯，还是说要把他当成谁的替身？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住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他产生什么回应，这是即使如此，他还是眷恋这份温暖，不想让这份温暖也失去。

只是他不知道这份温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难道是自己已经残破不堪的身子？

楚黎察觉了身下人的僵硬，他睁开眼睛看去看去，发现萧辞带一双眼睛，因为惊讶已经张开了。甚至眼底隐隐有了泪光，这是那眼底竟然是绝望多一些。

他大概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的心中也会有这样的感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当做了别人。

况且那些不堪和屈辱他都是知道的，居然一个人值得什么样的人去爱？这一切不过就是怜悯罢了。没有一刻，他像现在这么清醒。他也痛恨如此清醒的自己，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一切不好吗？

其实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的事，那些过去的事情也足以在心上烙上一个个伤疤，永不磨灭。一想到之前的那些，他就忍不住心如死灰。无论是谁，都有可能跟他说不一样的感情，但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人，这个人知晓他的过往，知道他的不堪，更是知道他之前经历了什么。

楚黎抵着萧辞的额头说：“现在这样，你还会觉得我对你没有感情么？难道你以为我对谁都是这样的么？”

他们两个人都看不到彼此的眼睛，但是那也还是新闻呢，就算是一场骗局，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就连死之前还能给自己编造一个美好的梦境，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这话一出，萧辞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的眼底是先是闪过庆幸，然后又是浓重的怀疑，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听到的。原来这时候还会有人说谎吗？即使只是一个骗局他依就甘愿自己跳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有其他的感情？”楚黎又重复了一遍。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有多脆弱，有多不安，那些自卑的心藏在他的心底。但是他从来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脆弱到了这样的程度，就算是一句承诺，他都不敢轻音。

萧辞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由悲转喜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还带上了几分红晕。这一切显然是极其出乎他的意料了，况且他也没有想到，这时候还能听到这种话。即便是明日他就死了，他也不会后悔的，有这个人这样一句话，就连死亡都没有那么恐怖了，就是会担心，没有多少日子陪他了。

况且这话是由眼前的人说出来的。

他的脸上沾染上了点点红晕，就像是盛开在雪中的红梅，倒是带出了几分媚态出来。而那眼中渐渐升起的欣喜，更是让人看的心痒痒的。就像是有一把小刷子，在楚黎的心上一直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