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赢了七锭黄金,一锭二两重。”
“多少?”
白木眼睛瞪大了起来,白花花的胡子都像要立起来。
“大概一百五十两银子,加上赢别人的,能有一百六十两。”
“这么多?等会儿,谁斗虫会拿金子?”
“没谁,八王爷。”
“谁?”
白木的白胡子落了下来,嘴巴微张,这话实属难让人接受。
“八王爷,当今圣上第八个弟弟,先帝最小的儿子。”
“不是,你敢赢他钱?”
白木指门外的手有点抖。
“没啥,装不认识不就好了,他以为我是老百姓,给钱给得才爽快。”
“他不知道你是方境院的吧?”
“知道,我把虫子用十五锭黄金卖了,然后告诉他,如果有问题可以来寸灵山找我索赔,咱们方境院也是吃公家饭的,得讲好服务态度。”
“你还敢···”
“收了,一锭是四两,赚不老少呢。”
“你胆子是真大啊。”
“其实,我只是为保住自己的命罢了。”
白岚苦笑了一下。
“师父,药祖体魄有三次出现,皆无善终。药祖体魄,长生不老,百毒不侵,通灵万物,但是不通人心,往往死得很惨。我如此做,只是先抓住皇家这条脉,为自己找个靠山。我之前分析调查过八王爷,知道他是作为我靠山的最佳人选,我也必须要抓住这条脉,才能在大劫来临前,不连累方寸山。”
“行了行了,还煽起情了?你什么孬种我不知道?就你那脑瓜子,三个药祖体魄加上药祖都没你心眼子多。”
“传说药祖不是死脑筋吗?”
“好歹也是药祖传人,放尊重点。”
“那您倒是把香插药祖那屋去,先插您这屋。”
白岚扇扇桌上未燃尽的醒神香,香气萦绕。
“靠!一根香十五两!哪个死人那么矫情!”
“话说,您找我来就为这个事儿。”
“不是,你也到成婚的年龄了,该准备准备了。”
“啊?咱们门中之人,还能成婚?”
“丫的,你是药师,又不是和尚,而且现在老百姓都有钱了,床上服务需求旺盛,你不实践,哪儿来经验为老百姓服务?”
“也是,不然咱吃谁的?”
“我计划月末时成婚。”
“如果你能都准备好,我没意见。”
“太子的三女儿,祁郡主。”
“谁?”
“当今天下最小的郡主,祁郡主。”
“师父,我知道我这人挺贱,但是把我嫁到皇家是不是有点过了?我怎么说也是您半个儿子,整个山,除了你我姓白,只有药祖姓白啊,咱俩是为数不多活着的白家人。”
“怎么,皇家还屈着你了?”
“不是,我吃粗粮吃惯了,吃不了细糠啊。”
“你真贱。”
白木伸手把香掐灭,把香灰收起来,洒在茶杯里,用热水冲开,香是挽春花做的,香灰是上好的茶汤。
“放心,是祁郡主嫁过来,不用你过去。”
“停,你说啥?不是,凭啥呀?凭您年纪大还是凭您长得丑?人家是皇家,还是太子的闺女。”
“这你就别管了。”
“师父,你做了什么?这可不简单,也不是小事。”
白岚夺过了白木手中的杯子,直勾勾地盯着白木。
“想喝你就直说,要不要脸?”
“师父,不值当。”
“什么不值当?”
“不知道是什么,但都不值当。”
白木挺直了腰板,和白岚对视,格外平静。
“你是药祖体魄,你是我的孩子,这很重要。”
“所以才不值当,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我的命我自己来守。”
“你是我救的,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
白木抢回了杯子,一饮而尽,留了些茶渣在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