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岳吉将白玉缸内的阳气吸收殆尽后左右睡不着,干脆从缸里翻身跳了出来。
“为了达到师父说的阴阳平衡,这次少掰了一些阳气茶饼,但如今对阴阳之气耐受度高了许多,这点量都坚持不到天亮就用完了。”
岳吉浑身散发着热气,踩在地上竟有滋滋声响起,地面似被火烤般冒起了黑烟。
“我嘞个擦!”被声音一吓的岳吉赶忙窜了出去,发现是自己把地面烫焦了才停下来。
“以前都是在缸里待到天亮了才出来,居然没发现自己修炼完阳气后身体温度这么高。”
看着因为刚才瞎跑而拓印出的一串脚板印岳吉仿佛有什么DNA动了。
“诶嘿!诶嘿嘿!诶嘿嘿嘿!!”
滋滋声在营地里不停响起,岳吉光着屁股在帐篷前撒欢似地乱跑,地面上也出现了一排排脚印,但没多久一只拖鞋就打飞门帘从帐篷里飞出来打在了岳吉屁股上。
“滚出去。”
“好嘞!”
麻溜地穿上衣服,岳吉飞也似地跑出了营地。
“呼~大意了,忘记上次那道一鸟十八吃了。”岳吉直到窜出去几十里才停了下来。
借助月光岳吉打量着四周,今晚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虽有群山和树木遮挡,但对身体被不断强化的岳吉来说视野不可谓不好。
“怎么跑到白天采野菜的那条路线上了?
兴许是刚才光顾着跑了?”岳吉认出了周围的环境但并未感觉有什么危险的地方,他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找到一块平整的草地,岳吉整个人躺在上面望着天空中硕大的月亮愣愣出神。
白天的那道声音牵动着思念飘向远方,往日的身影竟在此刻有了些许模糊,岳吉没来由得有了一丝恐慌。
‘要不去之前那面‘墙’看看?’
离天亮还早,阳气修炼已经结束,而晚上又万不可修炼阴气,岳吉琢磨着白天也没出什么事,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面传出自己母亲声音的‘墙’。
犹豫间岳吉已经踩着草地缓慢朝前方走去,吵杂的树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岳吉一路上悉悉索索的声音。
同样的路岳吉在白天就走得很慢,而这一趟竟花了白天两倍的时间,等走到‘墙’的位置时树林里已经雾气渐起,片刻间已经厚重到连树枝摇曳时产生的影子都被掩盖。
“有种不太正常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
岳吉站在‘墙’前望着身后已经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略微皱眉,当即抬起右手,一股灼热感自右手小臂上传来,潮水般的森白色布满整条小臂。
感受着越加浓郁的雾气,岳吉右臂举过胸口横着一划,一股爆烈的热浪奔腾而出朝四周席卷而去,瞬间以岳吉为中心方圆三丈的雾气都被热浪消弭,一些枯枝落叶也被点燃零碎的在地面燃烧着。
“到底还是没有法术好用啊。”岳吉看着清晰许多的场地无奈道。
这个方法还是自己拗着二爷许久才教给他的,既不用将黑锄和白玉缸召唤出来又能把它们的特性作用到自己身上,当时岳吉高兴了很久只是事后一直派不上用场没想到此刻竟然用上了。
站在‘墙’前,岳吉望着不断汇聚而来却又被自己右臂散发出的阵阵热浪阻隔的雾气长舒了一口气。
“暂时不去管这雾了,反正太阳一出来就会化掉。”
没有停留,岳吉伸出右手开始扯下树木之间被各种植株填充而成的‘墙’,过高的温度使得‘墙’如纸糊的般,在接触到岳吉的手时就化作碳灰。
“妈,你在吗?”
岳吉试探着朝‘墙’内喊话,声音如同海浪层层朝树林中涌去。
但前方没有如白天那般传来自己母亲的声音,静谧的森林里岳吉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右手焚毁植物时传出的噗呲声。
‘我不可能听错,白天明明就在‘墙’这边传来了自己母亲念叨自己名字的声音!’
岳吉心里传来空落落的感觉,想想也对自己母亲怎么可能找到这来。
“呵,我到底是被迷了心智。”岳吉无奈的笑了笑不再继续向前,望着前方雾气笼罩荆棘丛生,他只当最后再看一眼。
‘以后就不来这片地方了吧。’将心中那股莫名的感觉压了下去,岳吉就要转身沿原路离开。
“是你吗?岳...吉?”
四周雾气不断攒动,猛地在这一刻疯狂朝岳吉奔涌而来,灼热的气浪与之互相侵轧,在雾气的背后似有一个身影在操纵着这一切。
霎那间,岳吉脑内闪出了无数个念头。
“算了,无所谓了。”
就像身处狂风暴雨的船夫猛然看见一片礁石,明知触之粉身碎骨但也义无反顾——他准备用命去赌。
右臂被岳吉缓缓抬起,那些森白色的阳气不再受缚于小臂,它们以极快的速度攀沿一直到左臂才停了下来,。
浓雾在这一刻被点燃,在热潮下以极快的速度消弭,离得近些的树木更是瞬息间化作木炭轰然倒下扬起一片碳灰。
“真的是你吗?”
举着右臂,岳吉缓缓向前,不断深入间视野也越发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