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丝淡淡的酒意。
祝愿正好烦闷,遂取消了代驾,和他并肩走在清冷的午夜街道上,刑宽似乎很兴奋,一直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周总、瞿总、以及他来年的规划,祝愿沉默地听着,走到拐角,看见一间酒吧,俩人走了进去。
两杯长岛冰茶,不久就被人痛饮下肚,祝愿想起不久以前玩的真心话大冒险,那个时候刑宽说自己有喜欢的人,她借着酒劲问刑宽:“总监,我想问你个问题,不知道会不会很冒犯。”
刑宽望着她:“只要是你问,就不会冒犯。”
祝愿咬了一下下唇:“你之前玩游戏说有喜欢的人,现在还喜欢吗?”
刑宽凝视着她:“喜欢。”
“她知道吗?”
“我不确定。”
“为什么这么说,你没有问过她吗?”
刑宽饮下一口酒,凑近她,一双眼眸看向她心里,似要将她看穿,带着浓烈的渴望,他抓起她的手,轻声说道:“我现在问,来得及吗?”
祝愿并非草木无情,在公司或者私下里刑宽多少有些明示暗示,此刻亲耳听到他如此热忱的表白,也不禁脸一红,她戏谑地问道:“你这是...向我表白吗?”
刑宽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凑到她耳边:“我还以为,我的心意,你早明白。”
多少个日夜,人前他是沉稳持重的市场总监,人后不为人知的心思抽动着心弦,像是暗夜里的一只无法餍足的小兽,吞噬着他的理智。
祝愿看向他,这一转头的时候刑宽保持着在她耳边的距离,她的脸颊正好划过他的嘴唇,她愣了一下,刑宽猛地将祝愿拉向怀里,左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右手依然握着她的纤手,吻了上去,攻城略地,所到之处,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良久,昏暗的灯影下,他才放开了她。望着她如水的眼眸,一种巨大的满足涌上心头。
“如何?”他问。
她笑了:“不愧是总监。”
这一句话鼓励了他,他把刚刚做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月影婆娑,纱帘朦胧地扬起,一地清辉流淌,醉了的人不愿醒,醒着的人,只会更疯狂。
天已亮。
纯洁的白色被子像一只巨大的蚕蛹,包裹着不为人知的欲望。
祝愿醒来的时候,刑宽还未醒,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再往被子里面一瞅,瞬间清醒过来,浑身打了个寒颤,多么荒唐的一夜。
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裙,她迅速地穿好衣服,顾不得洗漱,拎着高跟鞋蹑手蹑脚地小跑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一直沉睡的刑宽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把手放到祝愿躺过的地方,摩挲一会儿,感受着带着余温的柔软触感。
祝愿给关机的手机充好电,一打开就看到好几条周建海发的信息,看来昨晚他也许也有过一丝一毫想要哄她的意愿,亦或是,不想惹出更大的麻烦?
她回了个电话,周建海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接她电话,这次也没有例外。
她冷笑一声,放下电话,周建海却发了条信息过来:【今晚老地方见。】
周子檀带着林青韵回到了自己家,把她放床上,用毛巾轻轻擦拭了一下脸和手,然后盖上被子,林青韵沉沉睡着,丝毫未动。一路上他终于想明白,林青韵不是醉酒,而是被人下药了,眯了眯眼,他拨通了手里的电话。
姜泰昌接到周子檀的电话时,正好已经把周建海和瞿若婉送回来宅子,此刻坐在车里,他一边把玩着小刀一边笑道:“老板,怎么了?...好的,我去查一下,这周给您结果。”
祝愿下午才来公司,助理推开门拿着一叠文件进来:“经理,这些是今天要签名的文件,请你过目。”
她颔首,内线电话响了,接起来,对方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祝经理,我是刑宽,有空吗?来我办公室一下。”
她语气不冷不热:“总监,我现在手上有点忙,一会儿再过去吧。”
刑宽没有步步紧逼:“好,你先忙。”说罢挂断了电话。
祝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了一个下午,刑宽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祝愿看见他进来,没说话,继续打字。
刑宽走到祝愿的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子,俯视着祝愿,侵略感十足,眼里却蕴含着一丝委屈:“你就打算再也不理我了?”
祝愿抬眸,别开眼说道:“没有的事,您想多了。”
刑宽:“下班后聊聊好不好?”
祝愿:“今晚我有事,改天吧。”
刑宽看她还是躲着他的样子,心里像缺了一个口:“不要躲着我。”
祝愿重复了一遍:“总监,我今晚...是真的有事,没骗你。”
“好吧,那我可以预约明晚吗?”
祝愿点头。
刑宽叹了一口气,跟她交代了一下年终奖的分发便离开了。
祝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情却开始沉重。
当她赶到酒店的时候,周建海已经在酒店等候了一会儿,看到她来,男人开口:“今天工作忙吗?”
祝愿笑笑,之前他从来不会说这些。
她熟练地走上前依偎着男人,话语温柔:“还可以,不是很忙。”
“我听说你上午请假了,有什么事吗?”
祝愿心里一惊,周建海连这个都知道,不会去查了她昨晚的行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