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了都是泪。

“你——”楚白袅才刚刚开口，季衍便一下子趴下去，脸埋在层叠的衣袍间。

“王，王爷，小衍错了。”

“小衍真的错了！”

他抓着散落的布料抱住她，“您会原谅小衍的对不对？小衍只是太喜欢您了，王爷。”

“王爷，您会原谅小衍的对不对？”

楚白袅在黑暗中呵了一声，“认错还认得挺快？”

她伸手推他，推一下还没推动，于是使了点力气踹了一脚。

再次开口的语气自然算不上好，“换个地方谈。”

她站起身摸黑找自己的腰带。

季衍听着楚白袅凉凉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凉了，他伤心的抓着手中的腰带站起来，带着泣音道：“王，王爷，小衍帮您穿衣服。”

楚白袅听着黑暗中传来的低泣更加无奈，季衍站在她面前，半弯着腰替她整理衣服系腰带。

“怎么又哭了？做出这副委屈的模样做甚？本王还没说什么呢。”

季衍系腰带的动作一顿，豆大的泪水砸到手背上，他赶紧伸手抹了抹眼泪，压抑道：“我，我不哭了。”

“王爷别生气，是小衍做错了，王爷可以惩罚小衍的。”

只要别赶他走就好。

季衍讨好的将衣服整理好，又蹲下身替她扯了扯衣角。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楚白袅叹了口气，心软的牵起师兄的手捏了捏。

天可见的，明明每次被占便宜的都是她，但最后委屈的都是师兄，她被太阳了还得一脸沧桑的安慰另一个。

简直倒反天罡。

季衍红着眼睛抓住那只手，身体紧贴着楚白袅走出房间。

守在外面的东风听见木门吱呀一声，立刻站起身来，却见身长玉立的大楚王爷神色冷漠的走出来，而自家楼主——

正乖乖牵着王爷的手？

竟然跟个受了气的小夫郎一般牵着王爷的手？！

跟在王爷身后？

眼睛还红了？哭过？

楼主竟然哭了？

不对，王爷嘴怎么肿了？好像还破皮了？

发生了什么？

不对！

东风死死的盯住楚白袅的衣摆，在心中无声怒吼着，刚刚王爷进去的时候衣服上还没有褶皱的！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风好像一只瓜田里乱窜的猹，可惜瓜还没吃上便先感受到从楼主身上射过来的死亡视线。

“东风。”寒凉的声音响起。

东风赶紧低下头，“属下在。”

“滚一边去。”

东风：“是！”

瘦削的身影迅速没入黑暗。

季衍甜腻讨好的声音在楚白袅耳畔响起，“王爷，往这边走。”

楚白袅跟着师兄走到另一侧的土屋里，季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手，待点燃烛火后又赶紧牵了回去。

楚白袅坐在凳子上，一言难尽道，“说吧，说个明白。”

季衍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确实是细雨楼的楼主……”

他揣摩着楚白袅的神色，企图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来一般，“这个案子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我把证据直接给您好不好？”

楚白袅拧眉道：“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