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袅到地方后，上了助理提前准备好的车。

跟着系统导航开车过去，一个小时后，才终于在路边看到了那坐在地上，盯着地面发呆的落寞身影。

楚白袅摇下车窗，叫道：“*-！”

而原本在发呆的曲商听见熟悉的声音后瞬间抬头望过去。

只见一个白色的能跑的盒子停到他面前，而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雌性，正在盒子里面。

曲商激动的站起来啊啊啊的叫了好几声，楚白袅停好车打开车门一下子抱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飞快的道着歉，“让你久等了。”

曲商被紧紧的抱住，闻到熟悉的香气，感受着对方温暖的身体，他委屈的呜咽了两声。

像小狗一样蹭了蹭她，湿热的泪水一颗颗浸到她的脖颈上。

楚白袅深深的吸了口气，按捺下心中的万般情绪。

“乖，先上车跟我走，我们慢慢说。”

她牵着对方塞进了副驾驶，自己上车后给他系上安全带。

曲商拘谨的拿着两个椰子碗坐在车上，用手背擦拭着不断冒出来的眼泪，眼睛下面一块白皙娇嫩的肌肤都被他擦红擦肿了。

看起来可怜得不行。

楚白袅早在来的路上便跟系统复了盘。

师兄变成了人类。

而网上流传的视频，据那些视频作者所言，他虽然能发出一些声音但无法开口说话。

所以基本上可断定，正如童话故事所言，人鱼变成人类上岸会失去如天籁一般的嗓音。

同时得到一双每一步路都像走在刀尖上的腿。

每一步路都走在刀尖上……

楚白袅握紧方向盘吐出一口浊气。

若是如此，那师兄从海边的沙滩上走到这里，走了多少万步？又承受了多少痛楚？

她余光扫向正擦着眼泪的师兄问道：“走路的时候脚疼不疼？”

曲商动作一顿，眼神有些呆愣，似乎没想到她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双眼实在干净透亮，人又白白帅帅的，看起来有些呆萌。

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

迟疑的点了点头。

脚掌踩到地面的时候，仿佛踩的不是地面，而是插满无数尖刀的刀山。

尖刀刺入他的脚尖，脚掌，像扎穿扎透进双腿一般剧痛无比。

但走得多了，好像痛麻木了。

到现在为止，他认为能跟小雌性再次相见，而且对方仍然如在孤岛上一般喜欢他。

他已经认为是莫大的幸运了。

就算是走在刀尖上也是值得的。

虽然痛苦无法具象化，但心底的空隙却被填满了。

端是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鼻子，看着她的唇。

心里便传来一阵又一阵欢喜。

【用我的账号给李助发一条消息，让她帮我买台轮椅送到酒店。】

系统道：【好的。】

把车停到酒店车库，楚白袅余光落到那两个破旧的椰子碗上，伸手握住了师兄放在膝上的手。

“你现在是完全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对吗？”

从那些视频里可以看出并没有沟通障碍，刚刚她说的那些话，师兄也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