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阿婆家回来,宋冉便开始收拾新鲜的猪下水。
一副猪下水每个部分都被薄薄的黏膜粘在一起。
她小心翼翼地割下猪胆子,生怕破了,让那苦味沾染到肉上。
割下来的整个苦胆,她本来想扔。但转念想到,秦郎中说不定会收,要是换几个钱也挺好,于是赶紧用碗装起来。
宋荔识得内脏,人的、动物的都看过。
她见阿姐把猪苦胆用碗装起,还以为可以炒啥菜,好奇地凑上去问道:“阿姐,这黑乎乎的苦胆能炒啥好吃的?”
宋冉笑着回答:“你还知道这是苦胆!这不是用来吃的,秦大夫要收,说这个可以入药。猪胆有清热解毒、利水消肿的神奇功效哦。”
宋荔凑近闻了闻,拧着眉毛。这个时代的医生可真敢用药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敢往药里放。
她突然想起了人中黄,那感觉真是……
后来她问秦小子:“何为人中黄和人中白?”
秦世尧一副认真的样子解释说:“一个是屎,一个是尿。”
她听了,差点没忍住冲去城里,把那老骗子给宰了。
看着阿姐熟练地割下猪肺,她好奇地问:“这个怎么吃呢?”
这个肺在她认知里面,算是比较好吃的内脏。
心最好吃,尤其是还在跳动的时候,咬下去是热乎乎的血。
宋冉笑着回答:“猪肺,到时候和联贴(猪脾)、粉肠、猪血一起炖汤。不过这猪肺要从肺管灌水,洗很久才能干净,洗到发白才行。我下午去河边洗,中午就先喝粉藕排骨汤,晚上再喝这个汤。”
“那这个呢?”
“这个是猪肚,我等下焯水留着,后天煲鸡给你吃。”
宋荔眼睛放光,猪肚鸡!这个睡前故事她听过。
“那阿姐,我们中午吃什么?干活的都要在我们家吃吗?”
宋冉点头:“要,再加上古阿婆两人。我准备炖个汤,高瓜炒肉丝,再炒个猪肝。”她说的都是些适合下饭的菜。
下午还要干活,得让大家吃饱。
下酒的菜,晚上才安排。
“大肠呢?”宋荔指着猪大肠,她记得大肠的美味,上次吃的粉蒸大肠,她还念叨着呢。
“大肠、猪心做卤味,也晚上吃。”
宋冉把猪下水各个部分分出来后,便开始准备中午的菜肴。
先把高瓜切丝。
她买了三斤高瓜,切丝后,满满地堆成了一座翠绿的小山。
“这高瓜还真不便宜呢,”宋冉自言自语,眼中却闪烁着期待,“明年四月份,我也得分一亩田来种种这高瓜。”
接着,她又将两斤肉切丝。
这个时候,每家过年秋的腊肉也吃得差不多了。等着过年杀猪,还要两个多月。再加上大家更偏爱肥肉的滋味,于是,宋冉特意买回了肥多瘦少的猪肉。
两斤肉丝切了两大盘,先用酱油码好味。
猪肝也被她切成薄片,堆满了一大盆。
过水清洗后,用葱姜水轻轻抓捏,再打入一个蛋清,调入两勺自制的红茱萸酱,腌制入味。
炒猪肝,当然得配血皮菜。
这个时候刚好可以吃血皮菜,地里面成片地长。
这儿的人都不惜地吃,费油,还嫌有股味道。
但配上猪肝,那就是人间绝配。
同时再把泡姜切丝、蒜切片、葱切段。
备好菜时间,宋冉瞧着时间还早,便开始收拾猪大肠。
当然得去河边,先把里面翻面粗略地洗一遍。
宋冉对正吃着板栗的宋荔说道:“我去河边洗大肠和猪肺了,你在家有啥事,就来喊我啊。”
宋荔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就坐在案板前守护那些肉。
“去去,大花脸去找煤球去。”
常来家里的两只猫,阿姐最后还是它们取了名字。
一只毛色杂、脑袋大,叫大花脸。另一只猫,除了四只猫爪雪白,周身黢黑,被称为煤球。
大花脸听到宋荔的话,便坐下,打了一个哈欠,尾巴一扫一扫,看着十分惬意。
宋荔最近发现,这些猫啊、驴呀、鸡鸭吃了她异能催生的植物后,能大概听懂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