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和解吗？”

凛有些慌了。

“不能，至少，我不会把你当我的亲妹妹了，凛·哈瑞肯。”

卡莉白的手按住她的肩，“不准回避我的目光，告诉我答案，你希望神明给你的，究竟是什么。”

“姐姐…”

凛眼中的色彩逐渐消失，“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姐姐更多的疼爱而已，我想要的，是爱啊，姐姐。”

“你爱我，对吗？”

卡莉白不为所动，“可你又骗了我呢。”

“我只是害怕…”

“你害怕什么呢，凛，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你明明比我强那么多，你完全可以蛮横一点，强硬一点，直接一些，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是觉得，我是那种不会原谅你的人吗？”

她的话又带上了温柔的色彩，而凛则还未从担忧中脱离。

“姐姐想要的是亲妹妹一样的人，而我想做的，是姐姐的情妹妹，我怕姐姐会…会拒绝我，会害怕我，会远离我…”

“所以堂堂的风精灵王，优秀的圣女大人，就这么胆小么，呵呵…”

卡莉白轻笑一声，与凛那戴着手套的手十指相扣，“你这么做，总要经过我的同意吧。”

“姐姐…”

这种地位上的压迫，让凛无力反驳无力反抗，而卡莉白做的事情，让她迷茫了一瞬。

“我说过，别叫我姐姐了，凛，现在起，叫我卡莉白，好吗？”

她说着，将她压在床上，自然地跨坐在凛的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怀不轨的圣女，可是要好好的惩罚一下呢。”

她那只空着的手心，出现了一抹绿色，凛看清了那个物品。

是迷迭香。

因为保存的良好，它看上去还无比新鲜。

“我其实一直在观察着凛，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既然你早就对我有那种想法，那在我和你说起迷迭香的花语时，你应该也记得我的话了，对吧？”

“忠贞不渝的爱情…”

凛有些怯怯地说出了她记着的花语，而卡莉白则用手指弹了弹她的脑门。

“是忠贞不渝的友谊和长久的爱情，你只记得爱情了是吧？”

卡莉白嗔笑道，“不过…我愿意把它作为我们的见证，你既然骗着我签下了那个契约，其实早就想着，对我表达你的爱了吧？

我一直在思考，一直在观察，一直在理解你眼底的色彩，直到方才你对我做出切实行动的时候我才全部理解，你这个色小鬼，从一开始就想上我。

我把你当妹妹看，你把我当爱人是吧！”

“姐姐……”

“叫我卡莉白！”

卡莉白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她有些激动。

是的，没错，她向神明许愿，她要的是一个梦中的妹妹，体贴，关爱，懂她，依赖她，不会背叛她，能够和她在一起。

这个妹妹，并非纯粹的“姐妹”，而她对她渴求之人的幻想的一种形象。

她对这一形象从来都没有具备任何纯粹的感情。

如果回馈给她的是亲情，那么她便用亲情去回应。

而如果回馈的是她的爱情，那么她当然，会用她理解的爱去回应。

“所以，凛·哈瑞肯，你这个自己送上门的家伙，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爱上我这个姐姐的家伙，偷偷摸摸地对我进行桃色幻想的家伙，你给我负责任一点啊！

至少…至少。”

卡莉白哽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凛已经被她的这一番言论给说愣了，正呆呆的看她。

“至少要那啥…也得确认好关系嘛…”

她的脸涨的通红，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这句话说完后，失去了力量。

没有什么心思，没有什么城府，她就是卡莉白，一个不懂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愚笨地通过书籍学习，渴求幻想着美好的笨蛋。

这便是她的一切，很纯粹，一眼便能望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