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条很快被候孺请到了襄面前。
男子的确十分消瘦,瘦得似乎像是一具骷髅架子外面裹了一层皮。
襄光是看到八条凸出的颧骨就皱了皱眉。
八条两年前生过厌食的病,对吃东西这件事情特别排斥,身体一日比一日瘦下去,一直没能好起来。
刚开始瘦的时候很有一股弱柳扶风之感,还得了襄一小段时间的宠幸,后来瘦到了一定程度,办事的时候硌得慌,就失宠了。
想来也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召见过八条了。
今日破天荒的被叫到寝宫,八条受宠若惊。“小人见过国君。”
“脱了。”襄开口。
八条都没反应过来,他看看襄,又看看候孺。
候孺扯了扯衣服,跟八条点头。
那么久不见,一见就是让脱,给八条都整不会了,这还有第三人在场呢。
心里这样想着,可手上的动作也毫不含糊,很快就在襄面前脱了个精光。
那排骨根根分明,一目了然。
襄看着那一根一根排列的排骨,尽力去想象它们都连成一块儿是什么样子。
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
八条被襄盯着看的目光惹得脸绯红,可还没等他说点什么,襄就大失所望的移开眼,对八条挥了挥手,“你穿上衣服回去吧。”
可怜的八条悲愤地捡起地上的衣服随便套上就哭着跑走了。
“骈肋…骈肋…到底长什么样啊……”
见国君因为想不明白骈肋而对所有事情都失了兴趣,候孺便开口道:“要不,小人陪国君去看看?”
候孺此话说到了襄的心坎上,襄充满希冀地看着候孺,问道:“怎么说?”
“听说那重耳已经到了陶丘,小人去打听一下他住在哪里,趁着夜下无人,我们悄悄住在他的隔壁,让国君好生瞧瞧。”
襄觉得这样很是可行,便让候孺先去打听了。
候孺从襄的寝宫出来,看到了门外等着的僖负羁。
僖负羁在退朝之后想想还是觉得不对,想着在大殿上一直劝说国公可能会让襄没面子,便打算私下里再跟襄说说其中利弊。
只是没想到襄直接回了寝宫,僖负羁身为外臣,进国公的寝宫很不方便,他一时没辙,只好等在了寝宫外。
等着等着就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以及候孺给襄出的馊主意。
八条从自己身前跑过去的时候,僖负羁连头都不敢抬。
此时候孺出来,僖负羁赶紧开口。“这实在是不妥。”
候孺不想搭理僖负羁,“你要还想保住你头上这顶帽子,你就别再找国君给国君添堵了。”
“既然已经退朝了,僖大夫就赶紧回家陪老婆吧。”襄在屋内也看到了僖负羁的身影,他连见都不想见,便出声赶人。
再是想为国君和曹国考虑,僖负羁终究还只是个人臣,他恪守君臣之礼,此时也实在是无法再劝了。
僖负羁行礼告退,心中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