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龙的语气突然一转,再次冷声说道:“我这次打电话不是问德中高速,而是问你最近祁同伟有什么反常的情况!”
易念红被这扫了脸面,心情也不太好了,高低他也是德中的话事人,一把手,更是有希望进去省委常委的人选,刘金龙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但还是没有翻脸,只是也不咸不淡的回答道:“刘总你放心吧!德中常委会在我手上,你安心做好你的企业就是了!”
随后易念红直接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刘金龙听着电话的嘟嘟声,脸色铁青,这个易念红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当初他还只是一个区委书记的时候,可是想着法来巴结自己,以为当了德中一把手就无法无天了?
早晚要挨收拾!
刘金龙越想越气,曾滨这才多久没有回来啊,这些人就开始不安分了,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呢!
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愤怒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渐渐淹没了刘金龙的理智。
他再也顾不得去打听祁同伟到底有什么打算,既然易念红这么说了,那就意味着目前祁同伟还不能随意动用德中的行政资源,更不可能与自己对抗。
想到这里,刘金龙心中稍安,但一想起祁同伟这个名字,他又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
第二天的袁进把弹夹压满,直接把枪别在腰间,出门的时候不断的照镜子,想让他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可是双手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祁同伟倒是淡然多了,直接一身便装,连车都没有开,直接奔金龙大酒店而去!
而刘金龙想到毕竟是自己的主场,直接早早的就来到酒店大堂等候,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很给祁同伟面子,不过不一会他冷眼看到一个人,直接怒斥道:“袁进你还敢来这?”
袁进手直接摸在腰间,大笑道:“刘总别来无恙,这不是来德中看看你嘛!”
虽然袁进是笑着说话,可是声音可以隐约感觉的出来是害怕的,因为语气都在颤抖!
刘金龙看见袁进的手摸在腰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手指向背后点了几下,几个保镖也慢慢靠拢!
刘金龙又想等会要见祁同伟,要是弄出动静来了后,恐怕不好收场,也不敢轻举妄动!
袁进四处打量,发现有人已经向他靠拢了,但是没有见到祁同伟,心中不免已经觉得他中了祁同伟的计!
但祁同伟内心在现场,他又有些犹豫!
最终还是刘金龙觉得今天场合不太好,向前走了几步说道:“袁进今天我不想找你麻烦,你赶快给我滚出德中,不然十条命都不够留在这的,还有你的手不要轻举妄动,等会祁市长要来,你一动就是黑白两道,你自己掂量着点!”
今天这个场合时间都不对,刘金龙还真没有想法搞出一些事情来!
听到“祁市长”袁进的手停了下来,疑惑的问道:“祁市长没跟你说我今天要来?”
刘金龙本来就挺烦了,被袁进一问更加冒火了,“你算那根葱,不想死赶快给我滚……”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大门口传来,祁同伟现身金龙大酒店,周围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大家都有点好奇,这个平常不显山露水的祁市长,今天怎么会来这!
不过更多人又对刘家的背景给震惊住了,毕竟祁同伟来的时候,都有人说这个新来的市长,上面也是有人的,还不小嘞!
刘金龙和袁进一眼就看见了祁同伟,两人不约而同的向祁同伟走去,大概五六步的距离,祁同伟伸出手给刘金龙!
“刘总我这是第一次来德中,也是第一次与你见面啊,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袁进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疑惑地问道。
祁同伟见状,立刻笑着解释道:“哎呀,袁书记,您别误会。
这位刘总是我们汉东省有名的企业家,他对咱们汉东的经济发展做出了不少贡献呢!”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刘金龙,故意板着脸说道:“刘总,你看你,见到袁书记都不打招呼,太没礼貌了吧!”
刘金龙心中一惊,连忙赔笑道:“不好意思,袁书记,我刚刚一时激动,没反应过来。”说着,他伸出手,热情地与袁进握手。
这时,祁同伟忽然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开饭吧!今天这顿饭我请,你们两个也算是再次认识一下,要是提前说了那还有什么惊喜?”说完,他得意地笑了起来。
袁进和刘金龙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嘀咕,但还是跟着祁同伟一起走进了包间。
刘金龙觉得祁同伟的声音是一种嘲笑,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祁同伟会跟这个袁进搭上关系!
不过即使搭上了,祁同伟又想干什么呢?
“祁市长没想到你人脉这么广,东北的商人你都认识……这跟传言的有些不一样!”刘金龙也阴阳怪气的说道。
祁同伟摇了摇头说道:“这还是德中这块福地,这里人多口杂,两位老总也不想在外丢人现眼吧!我们先吃饭!”
说着祁同伟就招手叫来了服务员,服务员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先是看着刘金龙,又看了看身后不敢上前的经理,心里那个苦啊!
祁同伟也没有难为服务员直接说道:“有没有包间,我请两位朋友吃个饭,麻烦快一点!”
服务员看了一眼刘金龙后,才战战兢兢的说道:“祁市长、刘总,一早就准备好了,我现在带你们上去!”
祁同伟笑了笑,答应了一个“好”字!
袁进一路上都是沉默着,他不知道祁同伟该怎么解这个局!
祁同伟落座后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点了一些菜,眼见两人一言不发,也是奇怪,按理说现在的袁进完全不是刘金龙的对手,但是刘金龙却能如此忍耐!
这让祁同伟不禁有些好奇,也不符合当初一个莽夫的形象,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只是在曾滨面前的表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