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晚却是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借着洛初宁的嘴质问穆云琤!
“你根本不了解她!生辰宴时她都说了!这三年她独自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独处一隅自舔伤口,无处倾诉积压于心!三年来你们形同陌路,你根本不了解她的所思所想!而今却装作很懂她的模样来质问于我岂不可笑至极?!都灵堂休妻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过问她的死因?!”
“啪!”
洛为谦狠狠一巴掌打在萧意晚脸上。
脑中嗡嗡作响,嘴角微微渗血,萧意晚悠悠恢复了些理智。
“逆子!胡说八道挑拨离间,家法二十杖处置!”
洛为谦气得发抖,指着萧意晚狠声命令:“跪下!向穆镇抚使赔罪!”
萧意晚突地悔恨自己一时冲动,可终究胸中充斥着满满愤恨绝望,面对这个曾经爱慕依赖的少年,而今却是如此结局,她没有忍住将无尽的屈辱痛恨宣泄而出,她真的……真的忍不住……
不懂隐忍,不会隐藏,不通心计,百无一用……
“跪下!”
洛为谦气得拿起一旁椅子向洛初宁双腿砸去!
“啊!”
双腿后侧一阵疼痛,萧意晚跪趴在地。
双手勉力撑地挺直起身板,虽跪着却是眼眸倔强:“我凭何跪?!”
挣扎着要起身,洛为谦伸手重重按住了萧意晚的肩,让其无法动弹。
“我不向他跪!”
“逆子!”洛为谦抬手作势就要打向萧意晚。
“我没有杀她!若是溺水并非意外,那就是有人利用我生辰宴谋害于她!”
穆云琤定定坐在太师椅上,面目冷然紧抿薄唇,只有起伏的胸膛可以隐约窥见波涛汹涌的心绪。
“还请穆大人查明真凶!莫要污我清白!”
萧意晚死死盯着地面,被迫向这个忘恩负义之人下跪,屈辱不甘充斥心头!
她紧紧咬着唇,憋住眼泪,不可再落泪,那会显得更加狼狈低贱!
穆云琤看着眼前洛初宁,眼神倔强委屈,死死咬住下唇,微不可见地颤抖着下颌,硬生生忍着泪水。
这神情如此熟悉,晚儿曾经受了委屈也是如此模样……
晚儿……
怎地联想到了萧意晚,穆云琤眼神一慌,抬手扶额闭目。
良久,穆云琤睁眼,并未看向萧意晚,而是向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一切的洛予安开口。
“洛府生辰宴所有下人都在我诏狱,所有参与之人我都会一一调查,那酒中可有做了手脚,诏狱仵作需得验尸才知。之前顺天府溺水定论还望洛侍郎下令废除,因涉及萧家一案,北镇抚司将立案重查。”
冷眼旁观了一切的洛予安,思索一瞬后道:“此事确有蹊跷,顺天府前日呈上的定论刑部亦觉颇多漏洞,当即上书刑部尚书,今日应是能废除驳回,责令重查,待我回刑部确认一二。”
因为穆云琤这一出,打乱了自己的计划,本打算待萧意晚的棺木抬出穆府之时,再公布顺天府定论废除,以刑部名义接手此案,却被穆云琤抢先一步!
洛予安双手不禁握拳,低眸敛住眉宇间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