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副将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低着头不再说话。
“钱副将,你说你们凤翎陛下回记得你这个么小小副将吗?这么多天,可是一点要营救你的意思都没有呢。”
南宫流云丝毫不介意她的言语无状,毕竟在他眼里,犯不着同一个要死之人,争一时之气。他要收服的,只是那能征会战的箫将军,至于钱副将,或许临死才能发挥更大的用处。
“钱副将,你可知箫将军已经回到了凤翎军营。她可丝毫没有顾及你呢,临走都没问过你一句。”
钱副将低头不语,南宫流云没有管她听进去了多少,自顾自的说着。他调查过,钱副将虽然跟箫将军一样是个愚忠之人,但是钱副将有个致命弱点,就是心眼极小,讨厌被忽视。
“钱副将不愿听就算了,反正也没有人在意你的死活。箫将军继续回去做将军,而你,就只能是一个卑贱如蝼蚁的阶下囚。”
“对了,钱副将,你说箫将军回去会如何像上面交代整个经过呢?毕竟一同被俘的就是你和她呢。呵呵……”
南宫流云交代完该说的话,将钱副将内心名为嫉妒和愤怒的种子越种越大。笑了几声后,走出了牢门。
南宫流云他们离开后,低垂着的钱副将才将低垂的头颅艰难抬起,眼中闪烁着阵阵凶光。
走出牢房的南宫流云眼神一撇,暗处两声细微声响后,恢复了平静。南宫流云嘴角一勾,带着影毅回去了帅帐。罗希回京的事宜已经安排妥当,只要将箫将军这边处理好,就可以一切按计划进行。
凤翎边境,军营。
箫将军骑马一路疾行,很快就跨过边界来到了距离凤翎军营不远的山头。被大火焚烧的军营已经重新搭起了帐篷营房,只有军营周围的围栏上还有着些许被火焰燎黑的痕迹。
最高处的栏杆上,已经没有了箫字旗飘扬,转而换上的,是绣着孙字的飞龙旗。
箫将军因为内力被封还没解开,无法使用轻功,只能骑马向军营奔去。刚到军营门外,就被巡逻的军士团团围住,曾经一起浴血的战友,现在纷纷拔出武器敌视着她。
“怎的,都不认识本将了!都给本将让开,本将要回营!”
“呸,陛下已经下令,只要捉到你就立刻行刑。乱臣贼子,还好意思口出狂言指挥我等!”
箫将军被团团围住,巡逻的将士已经有人进营中禀告。箫将军让她们统统让开,巡逻小队的领队直接就对着箫将军啐了一口,拔出刀剑相对。
“本将是被冤枉的,只要本将给陛下上书说明情况,本将还是……”
“哟,这不是弃明投暗的薛将军么?还是什么,说与本官听听。”箫将军话还没说完,拄着拐走出来的监军就已经将她的话给打断。
“本将是被陷害的,只要本将给陛下说明情况,陛下就会赦免本将的。”
箫将军坐在马上,俯视着断腿拄拐的监军。这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兵,没有交给她人的道理,更何况还是个不懂行军打仗只会咬文嚼字的酸文人。
“难不成箫将军觉得凤翎律法是你箫家写的?陛下已经下了明令,在场众人都听过诏令宣读,箫将军还是速速下马束手就擒的好。”
拄着拐的监军丝毫没有错过萧将军眼里的鄙视,她知道箫将军看不上她这个一介文官。但是,偏偏就是她这个文人,让征战沙场大名鼎鼎的箫将军名声扫地,并且死无全尸。
正所谓,宁可得罪君子,切莫得罪小人。
监军孙绯的话音刚落,箫将军身边围着的军士就已经一拥而上。内力还没有恢复的箫将军只能赤手空拳的与众人相抗衡。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一群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怒声大吼。
“本将是冤枉的,凭什么束手就擒!孙绯,本将看得起你叫你一声监军,别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这军队,都是我老箫一手带出来的!”
“行了,别乱吼乱叫了!来人,绑了,送去校场,准备行刑。”
孙绯见已经控制住箫将军,命令众人将箫将军绑了抬去校场。
校场那边,早已经准备好五匹高头大马,分立五个方向,每一匹马身后都有一辆战车,战车上拖拽着绳索。众人抬着已经绑缚住的箫将军来到校场后,将她的头颅、双手、双脚分别套进了五匹马车拖拽的绳索里,打结,系紧。
校兵场上,聚集了凤翎军营的士兵,都是被监军要求前来亲眼看着,对叛贼实行车裂。箫如月的四肢和脑袋分别绑在五辆战车上,五名驭手已经到位,不时有马匹嘶鸣。
拄着拐杖的监军一瘸一拐的坐上点将台的椅子上,曾几何时,箫如月也是在点将台上意气风发,如今,就成了台下众人鄙夷的叛臣贼子。
在围观行刑的人群中,有一些普通士兵偷偷红了眼眶,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一种渗入骨骼血液中的恨意在流淌蔓延。
“我老箫执掌边疆数十载,一腔热血护我凤翎!到头来,不是战死沙场,却死在自己人手中!孙绯,我老箫先一步下去等着你!你的下场会比我凄惨的多!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