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的那个还在捂着脑袋自我催眠的女主角面前,冷冷的说道
“这里是恶梦,但不只是你的恶梦,是你伤害过的人与你共同孕育的恶梦,你可以通过手术放生一段孽缘,可这天底下不是什么都能通过手术解决的。给我起来,人还没凑齐那。”
我用力拉扯着她,几乎是把她拖在了地上,这时我已经没有再去关注投影仪上还在播放什么了,只想赶紧拉起她去解决这一切。
放映机不知何时传出了声音,之前都是没有声音只有画面的哑剧,这次有一阵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起初很轻微我根本没有注意到。
那女孩用双腿勾住课桌不愿移动,这让我很是恼火,在这多一秒就多一分成为车下冤魂的几率,无奈只能先放下她,这个时候我才听见投影仪那边的声音,脚步声很整齐,从远到近越来越近。
这声音不是投影仪传来的,是对面白板上的,白板上已经没有了最后一幕的晚霞放学路,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能见度只有四五节的楼梯,楼梯狭窄黑暗,表面覆盖着一层黄色的雾气,跟我第一次进来时爬的楼梯很相似。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一条细长苍白的手臂搭在了楼梯扶手上,令人疑惑的是只见手不见人,虽然能见度低但是四五节之内也应该看见身体了,紧锣密鼓般的脚步声已经贴到镜头前了,这时我终于看清手的主人了,准确来说我并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人。
它的身体只有手的五分之一长,脸只有巴掌大却能辨别出那是老康的脸,那东西双手一撑像拉弹弓一样将自己射出白板,降落到教桌上,降落的一瞬间教室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出一个大洞,随着木屑一起滚落在地的是个腿部比身体长五倍的怪人。
教室的白板和大门上的洞口成了那些怪人的入口,它们的四肢极不协调,有的形似海星看不出哪一角是脖子,有肿胀如海胆分不清那些是四肢,有的甚至只长着老康的半张脸。
它们数量越来越多,见此情景那姑娘终于动起来了,连滚带爬的和我躲到了教室一侧的角落。
随着怪人越聚越多,我已没有半点希望,这个数量我可能作困兽之斗的机会都没有,根本不够它们塞牙缝的,本应紧张的时刻我居然有点困了。
它们像一群跳山羊,只是闯进教室,没有看出哪一只有攻击我们的动作,反倒是顺着阶梯向上找起了座位,以某种顺序依次落座。
谚语有云,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边,它们是在等待着什么吗?能在这个空间里让它们等待的只能是那辆银盔战车了,我顺着教室边缘向门洞那边蠕动,侧着身子看向门外,门外黄色的雾气已经退散了,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
等待结局降临的过程比惨痛结局本身更折磨人,我明确知道那辆战车就在附近,可它就是迟迟不出现。
这间教室的窗户都很高很窄,整体是个斜坡,如果不是那群怪人,我还有机会利用这些课桌椅与之周旋,可等那些怪人落座以后整间教室再也没有什么能掩护我,何况我还带着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
如果说小时候上学迟到准备进教室面对老师的恐惧为三的话,那我此刻的恐惧比圆周率还要绵长。
我将注意力转移到本次事件的女主角上,期望再从她嘴里得到些什么线索,可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浑身颤抖起来,不是那种恐惧害怕引发的癫痫,像是有什么在震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