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前撑准备爬起来,突然手腕被抓住了,台阶上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我,准确说不止一只,每一节台阶上都有,刚才就是压着它们滚下来的。
我反方向用力想拽断台阶上的胳膊,三个穿病号服的男学员已经从后殿出来,肚子上的脚印处还在隐隐作痛,只能用出全身力气向后坠。
轰隆一声几块混凝土砸在身上,我撇开脸上的土渣才看清,一只背后长着六条胳膊腰缠墨绿色破布的怪物出现在我的面前。
它的造型像是多个人型生物揉在一起的样子,整体以一种不对称的形式行动,抓住我手腕的几条胳膊都在一侧。
从后殿出来的三个人没有第一时间攻击我,他们爬到怪物背上,背上的手抓住他们的腿,叠成了更高的样子。
一束磷光从天而降,照在那个怪物身上,绚丽的像素方块溶解了怪物原本的四肢,我趁机抽出手来,握住我手腕的残肢很快化成灰土。
我不打算搞清楚那个怪物会再变成什么样,一溜烟的跑回正殿,不出所料正殿壁画上的半截庙祝果然不见了,长腿跑的大香炉也回归原位。
正打算歇会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墙上掉下来,滚到了面前,我一碰它就开始蠕动,像是里面有群虫子,看着很恶心。
其中一面还有很多指示灯一样的触角,一闪一闪的仿佛在发出信号,我将它踢的很远,结果掉到了一块告示牌上,告示牌原本的黑色文字迅速消失。
紧接着告示牌长出一张嘴巴,开始机械的念出牌子上原本的文字。
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毫无关联,没有哪一项能给出关于林教练的线索,我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被这些怪东西赶来赶去。
我只能再次冒险爬上房顶,从房顶上观察到庭院那边的磷光已经消失了,返回地面后那个会说话的告示牌也消失了。
“老簿,我能通过烧纸仪式把暗处藏匿的东西钓出来吗?”
“华鸢你疯了,钓出他们来干什么?”
“现在他们在暗我在明,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我需要从他们身上获取那家伙的线索。”
“你想搞清楚那束磷光的作用?这手边也没彩纸啊。”
“殿内桌台上有还未燃尽的香当火种,旁边有黄纸,其他都掉色了这堆黄纸却没事,一定能用,老簿你记得仪式的咒语吧。”
“这我倒是记得,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将黄纸都收集过来,吹了吹香头,明显发现有火苗后点燃了黄纸,老簿在一旁念叨着什么。
很快黄纸就被烧去大半,老簿也不再念咒语,但是周围还是一片死寂。
“老簿,你说清明祭扫烧掉的冥币钱粮元宝下面的人真的能收到吗?”
“华鸢,你这思维真是有点跳脱啊。”
“我想那些过世的人应该收不到吧。”
“为什么啊?”
“华鸢你可以想想,如果他们真的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收到阴间的货币,那投胎转世还有公平可言吗?有货币流通的地方就有人情世故。”
“你现在这样烧纸,那群怪物不是也不为所动吗?”
老簿对烧纸冥币这一传统行为的解读给了我不小的启示,这一传统延续了数千年,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套体系恐怕也早膨胀崩溃了。
黄纸全部烧完后周围都是四散漂浮的飞灰,这些飞灰没有吸附在正殿的布制品上,而是围绕着我逐渐形成一团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