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老太太脸色铁青,眸中的怒火似要化成实质,欲把牧野烧成灰烬。
牧野松开沐老太太的拐杖,眼中的笑意漫溢了整张俏脸。
一派天真的说到:“我就随口一说,您怎么还当真了。可别上火,再有个好歹的。”
沐老太太一口气好悬没上来。张嘴就要骂。
不过牧野比她嘴快。“您放心,我压根就不信这话。就凭您这素养,怎么会是富家千金?顶多也就是一庶出的。”
看着被噎的嘴唇发紫,手直哆嗦的沐老太太。牧野觉得今天这样就够了。
再轻施一礼。“日后若是得空了,就到至简书院坐坐。我这人大方的很,满山的蛤蟆随您打,林中的黑瞎子、老虎随您杀。”随即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一想到您拎着拐杖满山的打蛤蟆,我就开心。比看着谁打蛤蟆都开心!”
看着大喘气的沐老太太,牧野心满意足的跟着里正回了千户所。
把三个跟班的都留在了正堂外边。牧野抠着茶桌上仅剩的一片朱漆,跟面色古怪的里正说着话。
“如愿的见过了长辈,我这心情就特别的好。所以您这时可以说说县学的事了。”
里正端起茶碗放到嘴边,可是又没心思喝。把茶碗往茶桌上一推。看着坐在下首的牧野。
“刚才你就不应该出去。
听着她骂你,好听啊?还是你把她气着了,让街上的人瞅见了,好看啊?
她毕竟是你祖母,真要是把她给气个好歹的,你可就要背个不孝的名声。”
牧野抬头盯着里正看了一会儿。
“您真是个难得的好官。不是因为您为我着想说的这番话。而是您想事情的方式。和您一比,我就惭愧了。”
里正瞪了牧野一眼:“我怎么听着你这话这么别扭。”
牧野吹吹抠下来的漆皮。“夸您是好官,您还不爱听。
得了,先不说我的事了!还是谈谈县学的事吧。其实我这次来本是想见见千户长大人的,谁知大人他去了东林镇。
那我就先和您谈谈,要是有您做不得主的地方,就麻烦您回头再跟千户长大人说说。”
里正挑挑眉:“我这个代千户都做不了主!你想干什么啊?还要千户长才能兜住。”
牧野揉揉鼻子:“瞧您说的,我什么时候坑过您。我找您来都是有好事。
至简书院做不做县学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就是做了县学我也不会要您一分一毫的钱粮的。我可是要做这西北第一纳税之人的。怎么会反过来要您的东西。
我就是想啊,明年我要是教授他们农户的技能,秋天书院就能上缴一批粮草。
我要是教授他们猎户的本事,书院就能上缴一些皮毛野味。
这上缴什么,主要是看我教授什么。我教授什么,这就要看所里能给我什么户型了。若是能批个渔户,我就能上缴鱼虾。若是能批个盐户,我也能上缴盐。要是批不了,我也就能给给大家伙儿送个咸菜了。
这就全看所里的了。”
里正揉揉太阳穴:“幸亏你不是我家的娃娃,这做事的本事大了,闯祸的本事也大了。我要是不批准你当盐户,你还要运私……呃!咸菜呗!”
牧野说:“其他的也要,但是路是一步一步走的。您就先批个盐户吧!盐场就批在常白最北的冰原吧!”
里正说:“你倒是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