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幼晴最终也没放过李楷。

等在武馆淋雨后，就拽着李楷绕过来接她的管家，然后跟白景一起搭乘李楷的车往底城开去。

李楷开的自家的车。

这是一辆仰望U23型号的磁浮车。

是诸华大企业毕亚帝自主研发的高端车型，搭载最新的云辇系统，乘坐感十分舒适，内部空间也很大。

坐在里面简直有种私人飞机的感觉。

李楷开车，白景坐在副驾。

褚幼晴习惯坐在后排。

在褚幼晴的眼神震慑下，李楷开着仰望U23往底城方向疾驰而去。

一开始都还好。

中城虽然跟上城没得比，但街道还算干净，治安表面看起来也还算不错。

但越往底城方向靠近，街道就愈发破败，也愈发脏乱，墙壁，商铺门甚至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荧光涂鸦。

对李楷来说，他就像忽然从温室被丢进狂野的花朵。

周边愈发破败的场景让李楷愈发慌张，生怕路边冲出来什么人打劫他们。

“怎么办怎么办！”

“要是遇上打劫怎么办？”

“就算不是打劫，被找茬怎么办？”

李楷整个人都快趴到方向盘上了，仿佛这样才能给他带来一点安全感。

相比之下，褚幼晴就自在多了。

她的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从两边车窗四处张望。

满是涂鸦的街道，穿着奇异清凉站在街边抽烟的女生，还有裹着破布睡在街边醉生梦死的流浪汉……这些都是在上城见不到的景象。

白景见李楷这么害怕，不由得笑道：“现在这里只是底城和中城交界的地方，还没到真正的底城呢。”

李楷嗓子都在抖：“啊？”

交界的地方都这么吓人了！

那真正的底城得多吓人？

白景望着车窗外：“其实在中城边缘的这些人才是最惨的。他们有的是是被大公司裁员变成流浪汉的，有的女人是过度提前消费还不上贷才出来站的。”

但更多的是，是因为一场事故导致家庭破产，流落到这里的。

这些曾经是中产的人群既没有生产资料，

也没有在底城生存的本领。

就只能在中城和底城的夹缝中凄惨度日。

褚幼晴听的若有所思：“这样啊……”

很快。

李楷就开车来到了真正的底城。

跟中城边缘的凄凉相比，底城同样脏乱，也同样充斥着各种醉生梦死或者出卖自己的人。

但跟中城边缘那些人不同。

这里的人们早就习惯了，麻木了。

所以这里没有中城边缘那种凄苦哀婉的气息，反而有种认命般的放纵。

以及——

异样蓬勃的生命力。

就像泥鳅在淤泥里怡然自得。

腐烂到一定程度的水果反而会酿出美酒。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能在这腐烂堕落的环境里汲取到自己所需的生存物质和快乐。

蒋明雄就是这种人。

在白景的指引下，李楷朝着底城的狮子湾街区驶去。

狮子湾是底城最热闹的几个街道之一，蒋明雄搭上线的爆弹俱乐部就在这里。

越是靠近狮子湾，那种异常的，蓬勃的的生命力就越是张扬外放。

透过车窗，褚幼晴看到很多留着脏辫，光着膀子扛着彩光音箱的说唱歌手跟着节奏原地舞动，甚至有比基尼妹子在引擎盖上狂辣热舞。

引得周围人欢呼不已，口哨连片。

李楷哪儿见过这么群魔乱舞的场面？

清澈愚蠢的眼神都快挪不开了！

褚幼晴也看得起劲，从后排趴到前排驾驶座后面一双眼睛都在放光：“楷楷，怎么样是不是很带劲！？”

上城哪能看到这么攒劲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