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己之私利~~损他人之性命~~愚蠢且自大~~
无论何人~~皆无生杀予夺之权利~~唯有神灵方能如此~~
尔等凡人不可觊觎神祗之权域~~
名为君~~非行君王之事~~皆从私欲~~
天授君权~~非为人之私~~乃为吾所创之众生灵~~
若再如此行玷污圣坛之事~~吾将消弥所有罪人~~令全国倾颓不复~~~~~
这个声音响起时,抬着芝妮雅的卫兵好似被定在原地,太阳不见踪迹,从天上到地面如同扯了一面黑色厚重的帷幔,没有丁点儿亮光,连同空气都静止,只觉天地间只有这个声音存在,无人能够忽略这个声音,它带来了神灵的愤怒,斥责人类滥用权利,用活人献祭,并且警告掌权者若再一意孤行,神灵将覆灭整个国家!
声音如同惊雷,震到每个人心头颤抖不已,所有人都拜伏在地,无人敢抬头,尽管四周漆黑一片,但是每个人都莫名地知道神灵的双眼在半空中怒视着自己。直到雷声逐渐平息,大地慢慢恢复了光明,人们才敢爬起来。
娜丽被宫女扶起来时,一直不敢抬头,浑身颤抖,双手抱着头伏身在膝盖上。一名宫女端了碗牛奶过去,却惊叫一声,整碗牛奶都撒在地上。大臣们听到叫声却不敢靠近。卡尔温从台子上下来,半跪在娜丽前面,查看情况后,又让助手拿来几个罐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混合好后,拿来抹在了娜丽的脸上,之后又拿出个小水晶瓶,将里面紫色的药液滴入了她的眼睛。
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松松散散地立在广场上。在拉米斯的命令下,那一队士兵已经将芝妮雅放回了原地,回归到队伍之中。娜丽起身后,被人搀扶着坐在了自己的轿子上,四名轿夫匆匆地离开了广场。拉米斯宣布祭祀仪式结束,众大臣转身离开广场,身着城堡大门走去,虽然有人忍不住询问,但是谁都不知道王太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没事吧?能不能站起来?”拉米斯一转身,发现译元一直跪趴在地上,联想刚才王太后的样子,他担心译元也出了什么岔子,赶紧过来询问情况。
译元自己根本不知道周遭发生了些什么,从那个神秘的声音响起的一刻开始,她好像就身处另一个世界。那个声音没有了回音,就在身边,但是吐露的信息却与其他人听到的截然不同:你是我身体的一份子~~你是我一半的灵魂~~你生来就是属于我的~~无人能够伤害到你~~你将拥有的东西是你无法想象的~~世俗之人只会因为他们眼目所见的东西而跪拜在你面前~~你要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依存于这些庸俗的东西之上的~~
一阵灼热的痛感从心脏那里由外而内地渗透了身体,译元想用手捂着胸口,只是发现自己全身连指尖都移动不了。钝痛感侵袭到全身,同时又伴有一阵清凉感,两种极端的感受搅得译元浑身难受,身体好似已不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奇特感觉给译元带来失重感,感觉像是从几千米的高空往下坠落,无着力处,整个身体化为了一只傀儡,偏偏所有神经比平时更加敏感,真人变成了玩偶也不过如此吧!
直到拉米斯过来蹲在身边问她时,译元才意识到自己仍在原处动也未动,等到拉米斯与侍从将她扶起时,译元才感觉到从手腕与膝盖处传来的刺痛感,跪得太久,血液一旦畅行,刺激到刚才被阻隔的神经,整个腿到脚掌都是上千根针在不停地扎。被这种痛感刺激到皱眉头的译元其实注意力并不在腿上,真正吸引她是是心脏无比有力地跳动感,好像要冲破胸膛一般。刚才无力感和钝痛都消失了,自己的身体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译元也想不出来,只能由着侍从扶着自己回去。
拉米斯看着译元被带走,紧接着挥手让自己的贴身侍从带着几个人抬着芝妮雅跟着译元离开了广场。此时广场上空无一人,墨黑的天空逐渐聚集了大朵的乌云,阳光被完全遮住,风吹得越来越大,山雨欲来,拉米斯此时的心情却十分的平静,甚至有一丝喜悦。他闭上眼睛,细细地回味着刚才侍从探听回来的消息:王太后的眼睛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