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汽车,闵墨心中一阵失落。萧晓走上前来,轻声问道:“闵墨哥哥,她是谁啊?”
闵墨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她是我的一个故人,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我去看看真正的老板哪儿去了,今天我们要吃海鲜大餐。”
此时,一个肌肤黝黑、身材魁梧,腰间系着围裙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的声音粗壮浑厚:“我在这儿呢!”
原来,此人一直在货架之后,只是闵墨只顾着与别人闲聊,未曾留意到。
“老板,给我们弄点吃的!”闵墨高声喊道,同时,他的眼睛不停地在老板身后扫视,想看看这里有些什么酒,经过别悠儿一通奚落,他觉得应该喝点小酒,故作惆怅一番,才能对得起别悠儿的用心。“弄吃的容易,不过,咱们这小渔村,可只有海鲜哟!”老板笑着说道。
闵墨看了看萧晓和林易欣,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正合我意!”
“怎会如此凑巧,刚才那位惺惺作态的女孩竟是你的前未婚妻?”老板忽地饶有兴致地问道。
“早已分道扬镳了!”闵墨潇洒地回答。
“高!分得好!”老板挑起大拇指说道:“那种女孩,压根儿就配不上你!”说罢,瞧了瞧林易欣和萧晓,接着说道:“你如今身边的这二位,随便挑出一个也比她强上一千倍一万倍!”
萧晓闻言,顷刻间面若粉霞,羞涩难当,而林易欣则泼辣地站起身来:“老板,你可真够八卦的啊,还不赶紧去做饭!”
老板见林易欣面露嗔怒,赶忙站直身子,敬了个军礼,高声喊道:“遵命,我这就去为你们做饭!”
闵墨走到旁边的冰柜前,取出几瓶饮料,轻轻地放在林易欣和萧晓面前,嘴角上扬,微笑着说道:“林大小姐,你不了解,这种开在村头巷尾的士多店,往往就是一个小村落的情报中心,老板肯定最喜欢聊些八卦!”
“这位先生说得太对了!这村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老板在后面大声附和。林易欣和萧晓相视一笑,都觉得这个老板十分淳朴,让人倍感亲切。
没多久,老板推着一辆破旧不堪的自行车出来,满脸笑容地对闵墨说:“你们几个帮忙照看一下店,我去码头看看有没有新鲜的海货。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店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拿。今晚,我肯定给你们做一顿丰盛的大餐!”闵墨点了点头,老板便晃晃悠悠地骑着自行车朝海边而去。
三个人坐在小士多店前,悠闲地喝着饮料,吹着海风,好不惬意自在。村里人口稀少,路上基本看不到行人。不一会儿,一阵震耳欲聋的摩托轰鸣声由远及近,一个年轻人骑着摩托车来到小店前停下。他对着闵墨几人露出憨厚的笑容,然后指了指小店门口的公用电话:“老板去哪儿了?我打个电话!”
“老板去买菜了,电话你打吧!”闵墨下巴朝着电话扬了扬,同时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好,刚才有辆车把人撞了,我打个电话叫医生?”那年轻人说道。
“车?撞人?”闵墨心中一惊,他刚才一直坐在这里,根本没看到有其他车辆经过,暗想,难道是别悠儿?于是连忙问道:“伤得严重吗?”
“不清楚,那老人倒在地上,恐怕撞伤了骨头!”年轻人的话语充满了担忧。
“这样,我对医术略知一二,你带我过去,我帮你们看看!”闵墨的声音坚定而自信。
“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带你过去吧!”年轻人喜出望外地说道。
“你带路,我骑车。”闵墨拍了拍他的摩托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果断。
“我也要去!”萧晓站了起来。
“那就一起去吧,反正这里平时也没个人影!”林易欣站了起来。
两台摩托刚到村里,远远就听见了别悠儿的声音。
“岂有此理,你们不要得寸进尺!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我们可是从市里来这里投资搞开发的,你们得罪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姑娘,明明是你把人撞伤了,怎么还如此强词夺理?”有人愤愤不平道。
“可不是嘛,撞伤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真是无理取闹!”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你们就是看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所以好欺负是吧!你们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对于我们这样有身份的名流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你们这些臭打渔知道我们一分钟能赚多少钱吗?你们要是耽误了我的时间,我让你们倾家荡产,你们赔得起吗?”这女子的声音愈发高亢。
“话可不能这么讲,姑娘,这人……”有人想解释。
“是她自己突然冲出来的!看看我的车,这里都撞坏了,我没找你们索要赔偿,就已经算你们走运了!”那女子不依不饶,打断了他人的话。
闵墨在围观人群前面停好车,两位女孩亦步亦趋地随他下车走向人群。
那位引路的年轻人奋力拨开人群,冲闵墨喊道:“这位先生,这边请!”接着,他转身对众人高呼:“医生到了!大家让一让!”众人如潮水般迅速向两边闪开,让出一条通道,闵墨与萧晓、林易欣一同走了进去。
别悠儿见是闵墨,冲他翻白眼,鄙夷地啐道:“切,怎么又是你!”
“姑娘,你怎能如此对待医生呢!”一位皮肤黝黑、白发苍苍的老人愤愤不平道。
“哼!”别悠儿满脸不屑地说:“就他那点三脚猫的本事,也敢妄称医生?”
“不许你这么说我闵墨哥哥!”萧晓大声说道。
“呦,我刚才果然没猜错,还真是新女朋友啊!瞧瞧那酸劲!”别悠儿扬起下巴,微微一笑,得意洋洋的挖苦道。
萧晓顿时满脸绯红,羞红了脸。
平时伶牙俐齿的闵墨,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他知道别悠儿说出这句话是无心,但是在他和萧晓听来,却是再一次戳中了他俩共同的痛点,一时间只是觉得内心酸楚,他满怀内疚的看了看萧晓,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林易欣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对着闵墨说道:“闵先生,我们先不必理会这位小姐,你还是先看看病人吧,她的伤情要紧!”
闵墨感激的对着林易欣点了点头,径自向躺在地上正在呻吟的老人走去。
别悠儿在一旁也看出了萧晓和闵墨的异样,眼珠一转,顿时又有了想法。
地上躺着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身上穿着朴素,满脸的皱纹,应该就是本村的村民,好在看上去似乎并无严重外伤,只是有些轻微的擦伤而已,不过看她痛苦的表情,闵墨不禁暗暗担忧,老人骨骼相对脆弱,若是造成骨裂或者骨折,那就难以医治了,这会让老人凭空增添许多痛苦。
闵墨给老人搭了搭脉,见她脉息倒是稳定,于是运转内力,驱动真气,令真气在老人各经脉中游走了一番,突然脸色凝重起来,示意周边众人安静,然后屏息静气,再次驱动真气,仔细聆听了一会,随后沉吟道:“老人这骨伤倒是并无大碍,也无外伤,只是普通的骨折而已,我一会给她将骨骼复位,做好固定,开个药方,静养一段也就能够好转!只是……”
闵墨皱了皱眉头,再次驱动内力听了一会,沉思片刻,竟是兀自摇了摇头。
站在一边的别悠儿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出声大骂道:“你这死骗子,还在装腔作势,你到底要骗到什么时候!”随后转向众人,高声说道:“不过此人骗得了你们,却骗不到我,这人我恰巧认识,是个越狱的劳改犯,我给你们看看,现在军方还在通缉他呢,等会我就打电话给军方告知他在这里,让他们把他抓回去!”
别悠儿说罢举起手机,不过,手机的信号一直搜索中,却没能显示出页面,显然,这种偏僻的地方,手机信号并不好,所以,这里的村民都用便利店的公用电话对外联系。
闵墨缺依旧眉头紧锁,并没有理会别悠儿说些什么。
那围观的村民,看别悠儿一直飞扬跋扈,本来就对她没什么好感,见她手机没有显示出信号,一时间嘘声不断,显然是对她所说的根本就不信。别悠儿见状更是气急败坏,恨不得要把手机给摔了。
闵墨思考了一会,对着年轻人说道:“你们村最近的饮水,可有什么变化!”
年轻人想了想说道:“我们村原来一直饮用的是后山的泉水,后来,海边不知怎么的,新建了个工厂,我们村这里的泉水就干涸了,我们现在喝的水就是那厂里供给我们的!”
别悠儿冷笑道:“那个工厂,就是我们最近参与投资的项目,听着,你们村喝的水,还是我们给你们供应的!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闵墨依旧对别悠儿的话不作理会,只是对躺着的老妇人和声问道:“老人家,你最近睡眠可好?“
老人呻吟了几句,随后艰难的说道:“这人老了啊,就是睡不大好!”
闵墨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老人把舌头伸出,闵墨看了看,又问道:“老人家,你最近是不是经常会觉得舌根发苦啊!”
“是,是啊!”老人回答道。
“医生,这跟被车撞伤有关系吗?”旁边的白发老者问道。
“我都说了,这就是个骗子,你们还不信!”别悠儿在一边冷笑道。
“大爷,你最近是不是也容易夜半惊醒,容易盗汗,白天脚底虚浮,舌根发苦,后脊背总是有灼灼发烫之感!”闵墨问道。
“你怎么知道!”白发老人惊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