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动声色的瞥了眼那个犯了花痴病的年轻士兵,俊俏的身影摇曳着走向长廊深处的书房。
书房的布置古香古色,靠墙的位置,摆满了高高的书架,摞满了早已落后于时代的纸质书籍。
头顶是一盏绿色烤漆的吊灯,昏黄色的灯光随着地震微微摇曳。木质的大钟坐落在房间的一角,铜质摆锤咔嚓咔嚓打着节拍,枣红色的漆面鎏金溢彩。
视线越过那张正对门口的宽阔桌子,厚厚的呢子窗帘下,是两个忙碌的身影,一老一少。
“咚……咚……咚……”悠长的钟声里,跨年了。
城市里零星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那是夏人对过年的执念。
警报不合时宜的拉响,随即,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驱散了所有的欢快,两个街口以外,一座高大的写字楼不堪重负,轰然倒塌。新年的声音才刚刚发出,便被人扼住了喉咙里的希望。
爆炸惊动了夜色里的鬼魅,门外的卫兵们,对着夜色,开火了。
女人摘下了幽能盔,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用尽量温柔的口气说道:
“父亲,饺子要凉了,过年了,先吃饭吧。”
“小任,接一下,你先吃。”头发花白的老人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头也不抬,窗外的震动也好,女儿的孝意也罢,似乎都没有他手底的文字重要。
“父亲,还有十分钟我们就要出发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此时,那个叫小任的年轻文员,停下了嘴里咀嚼着的食物,满脸期待的看着老人。
那老者沉思了片刻,道:“带上小任吧,他跟了我那么多年,和我很搭……地表安民吏的工作另选他人,他文文弱弱的,做不来……至于外面的装卸工,多给些财物,让他们另谋生路吧。”
女人点了点头:“还有吗?”
“还有这封信以及这些财物,要留给后来人,这事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