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目光看向巫诗诗,见她正蹲在一旁的地上,将头埋在双腿上抽泣着,我知道,自己真的没有资格在这个寒冷的有些过分的晚上借宿于此了,我点点头,依旧向巫诗诗的家人道了声歉才离开。
站在巫诗诗家门外,看了一眼我面前紧闭的大门,我顿时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周围再一次恢复了安静,只有那冰冷刺骨的寒风依旧来来往往的从我身边走过,将我冻得瑟瑟发抖,而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能够供我憩息一晚的地方也只有沈浔莎家的屋檐。
于是,我蹲下身子,将自己缩在屋檐下的墙角,以此来抵挡寒风的侵袭,但这种抵挡无疑是脆弱的,但我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因为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我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而我能做的只有破釜沉舟的留在这请求原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的诚意,或许巫诗诗会因为我这个自残的举动而原谅我,最终同我一起回到成都。
我这么预想着,但现实这凶猛的像一匹财狼的风却将我的一切伪装都戳的破烂不堪,而此时此刻我能做的,仅仅只是尽力保全自己不会冻死在这个如此偏僻的地方。
我将双手伸进衣袖,头也缩到外套里面,不让自己的任何一寸肌肤留在外面,在这种荒谬的自我保护中,我竟想到了那天在沈浔莎家院子里的情形,只是那次是我自愿的,而这次,我却是因为自己那一次又一次识不清时局的言语而落得个无处憩息的境地。
这样一想想,也觉得自己真的是自作自受,而对于这种结果我也没资格去抱怨任何人,外面虽然很冷,但还好我的衣服里能为我保存着这个世间最后一处温暖的地方,其实也是一种最后的自我救赎。
而在这种状况下,不知不觉中,我还是因为这一天疲惫的奔波而陷入了睡梦中,恍恍惚惚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隐感觉到有一个人给我拿来了一床被子披在我的身上,我将这个像是救命稻草般的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身体也因为这个被子的到来而完全温热了起来,就这样再次陷入了梦中。
第二天,我被初晨的太阳弄醒了,这丝阳光虽没有多少温暖,但却给了我一丝希望,我看了看周围,远处的田地里开始有一些人在繁忙着,而我也终于注意到不知何时披在我身上的这床绣着花的被子。
“嘎吱……”直到听到一阵刺耳的老旧木门声响起,我才将目光放在了不远的大门处,巫诗诗穿着一身厚厚的大棉袄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则有些虚弱的冲她笑了笑,她走过来,不去看我,只是低声对我说道:“我爸爸妈妈都出去了,你赶紧去我家睡会吧。”
我收起这床被子,脸上带着笑容将被子递了过去:“不用了,这被子还给你,谢谢你昨天夜里的雪中送炭。”
巫诗诗接过被子,却突然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而我虽然不明白这声对不起表达的真正含义,但还是对这位站在这场初阳里的姑娘送去最真挚的谢意:“没关系,真的谢谢你,而我对于我对你所做过的那些事表示歉意。”
看出巫诗诗的气消退的差不多了,我也终于敢硬着脸皮去她家讨来一碗能够驱走寒冷的热茶,而巫诗诗出于善心,还给我下了一碗非常好吃的面条,这碗面条,我觉得比我自己下的真的好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