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灼被问住了，顿了顿说：“什么然后？天下人都可为你所用，不好吗？”

莹莹问：“我要天下人做什么？我又不做天下共主，我也不贪美好色，利用那么多人做什么？我想要的，无需皮囊诱惑，智力碾压足够。”

夭灼震动：“原来如此！我竟不如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通透，终于知道你的青鸾姐姐为何看不上我了，太过注重外表就会失了本心，我的重点搞错了，应该是外在点缀内涵。怪不得所有人都宝贝你，真的是秀外慧中。”

李莹莹转开话题：“姐姐会让你个陌生人来接应我，一定有她的道理，说吧，姐姐有什么交代。”

夭灼盯着李莹莹毫无情绪的脸，问：“把心给人捅的感觉如何？痛吗？”

李莹莹拒绝这个话题：“与你无关！”

夭灼看这个小丫头不怎么愿意搭理自己，只好妥协：“你的青鸾姐姐说，再多的债以命相抵足够了，她让你了断前尘往事后开启新的人生。你的官服和身份证明都送来了，巡视天下的圣旨和令牌也齐全。她说，既然要巡视天下官仓就不要偷懒，做好本职工作。丫头，你的青鸾姐姐太狠心了些，明知道你来送死还不拦着，还是给我做徒弟吧，我可以帮你阻挡所有伤害。”夭灼最后又不死心地追加了一句。

莹莹问：“吃饭可能被噎死，喝水可能被呛死，你可以阻挡一切，可以替我走完人生吗？”

夭灼笑：“哪里来的歪理？”

莹莹说：“青鸾姐姐教的道理，万事靠自己。你做师父不够格，姐姐能理解我为何挨一刀，你看不到我受伤的真正涵义。”

夭灼点头：“我明白了，还了债解放的是自己，欠了情为难的也是自己。你解脱了，但欧阳靖这辈子都爬不出来他父亲用亲情为他编织的仇恨牢笼。他的人生，他的理想和追求，还有他的喜怒哀乐，都将葬送在仇恨里无法自拔。你这一刀挨的值，无债一身轻，从今往后无论做什么都问心无愧。你也是个狠人，如此干净利落地把过去切割了干净。”

“是姐姐教的好。你送的东西我收到了，这辆马车也归我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李莹莹毫不留情地直接赶人。夭灼轻轻叹息着摇头离开了。

空中随风送来一声叹息：“连女帝身边的小丫头都不好惹啊！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