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的宁青青心底充满恶毒的快意。
出现这样的事对祁云宗来说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因为每年招新都可能会发生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流程还得继续,毕竟祁云宗最不缺的就是生源。
几个优秀的弟子被长老们瓜分,其中天罗城的少城主直接被掌门收入门下,而罗夕月则跟了关月睢,然后是三灵根弟子被收入内门。
四五灵根弟子按每年的惯例本应该入外门,但是今年宗门内最近新晋的高阶剑修们需要一批剑侍,就先让这些人挑选了。
然而此时竟有一道赤练流光划破天际,远远而来,这个过程也只有一瞬间,很快掌门右侧一直空置的座位上红光一闪,身形修长的青年撩袍而坐。
来人好似傲慢不羁,坐下后只同掌门打了个招呼,对其他几位杵着的长老视而不见。
新人们都没见过这位年轻的长老,其实很多老一点的弟子也没见到过,只觉得这人一袭镶着赤色滚边的玄衣,容貌极盛。眉眼却是极犀利,叫人几乎不敢抬头直视。
底下一些知情人看到这人之后不禁手脚发僵,悄悄把自己退缩进人群中,心想这尊煞神怎么今日来了。
新弟子们觉得好奇,如此丰神俊秀的人物,到哪里不是弟子们竞相追捧的对象,怎么会是这种老鼠见了猫的反应,不禁追问老弟子:“这是哪位长老,怎么如此年轻”
旁边又有弟子插嘴问到:“怕不是爱扮年轻的老妖怪,你看他坐的离掌门如此近,肯定是位高权重或者实力过人”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修者可以自己决定容貌停留的模样。
“你们懂什么”老弟子瞪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一眼,小声给他们科普道:"那位是掌门的嫡亲师侄,也是祁云宗最年轻的长老,辈分自然是极高,我们都要喊一声师祖。要说他的名字你们肯定也听说过——赤梧剑尊靳鸣萧。”
两边的弟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那老弟子见此,不禁觉得有几分骄傲,又带几分享受周围人的目光,道:“那位可是五洲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元婴,还是剑修,有五洲大陆大乘之下第一剑修的称号。。。”
却有个不和谐的声音接口道:“实力再强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理智的疯子。据说他练的功法邪门,甚至有一次走火入魔把一位长老打成重伤,到现在还在闭关。你们不要说我胡说,宗门后面万仞峰上那面绝壁——临壁崖就是他发狂的时候一剑削掉了半个山头”出声的弟子是元一峰的弟子,描述地绘声绘色,似乎是他亲眼所见般。
老弟子看看他身上的亲传弟子服,想说什么又闭了嘴。赤梧剑尊靳与元一峰峰主、大长老徐长风素来不睦,这也基本上是全宗上下都知道的事。
台上,掌门并没有在意靳鸣萧的迟到和无礼,笑吟吟地看向青年:“鸣萧啊,你来的算是巧,正好你还没有剑侍,下面的弟子你就随便挑一个吧,若是看中了,挑哪个内门弟子也行。”
旁边的徐长风听了掌门不但毫不追究他目无尊长、目无宗规,反而还让他首先选剑侍,甚至还把内门弟子拨给他,忍不住一声冷哼。
靳鸣萧元婴巅峰的修为,还是剑修,若听不到那他这一声故意的冷哼简直对不起他的耳力。不等众人反应,一道赤色剑光居然轰然砸向徐长风的面门。
徐长风一惊,没想到他真敢在掌门面前动手,右手迅速结印化盾抵御。但是还是晚了一步,被赤色的剑光削下一缕胡须。
“靳鸣萧,你不要太过分了”徐长风怒道,同时手上结印不停,一道风刃成形,袭向黑袍青年后背。
“行了。”一道声音直接将两人的赤色剑光和青色风刃震散开,掌门警告性地看了二人一眼。
靳鸣萧略狭长的眼眸眯了眯,也放弃了继续挑衅,往后一靠,大马金刀地坐在白玉椅上。
"既然师叔盛情,那便却之不恭了”
他随意地扫一圈场上的弟子,于是那片真空地带倍加醒目,中央孤零零地跪着一个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他随意感知一下她的修为,有些意外,竟然是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
“这是闹什么”他以指节点点白玉椅,漫不经心地问。
四长老居风吟正好坐他右边,总不好让掌门亲自开口解释,“没事,一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而已,也不知道哪个弟子不小心把她送过来的,招新大会结束后就送下山。”
他关于登云梯那段没说,因为没有灵根道心再好也是白给,就像一个池子,再大再宽但是不能蓄水,那还叫池子吗。
“就她了。”靳鸣萧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