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果然狼狈为奸了。”说着仰头望天,怅然道,“阿荔也是,放着我这么个豪门贵胄不要,偏生要你这个穷酸白衣。想当年,夕阳西下,我初见他青衣墨发,他也见我俊美无俦英俊潇洒……还有风流倜傥绝代风华……以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加上……诶,穆兄,穆官人,哪里去?”
穆行重:……昨天晚上我当真是疯了,居然在阿荔跟前吃赵钰海的醋。
总而言之,在晟王殿下还沉迷在自己的美貌中不可自拔之时,这位穷酸白衣先溜为敬了。
早朝之上众人都在等着陛下会故意刁难穆行重,谁知不但没有,反而对其大肆夸奖了一番,夸他文稿修撰很是不错,对于各地州府整治的一些提议也很是在理,接着便对其赏了金银器物和仆人若干。
众人皆随风倒,以为圣上已然气消,均又改了早朝前的态度。
只有穆行重暗暗皱眉。
陛下这是想……监视他?
回去跟母亲说了此事,穆南洲也是皱眉,而后道:“看来我们是不得不搬到京城中去了。”
之前倒也还好说,只是这番赏了仆人……明显就是告诉他,要在京城宅院中居住。
“是。此番母亲受累,要跟儿子搬至京城中。”
“这倒无妨,只是你莫要忘记我的化名,京城之内鱼龙混杂,‘穆南洲’一名,便让它留在陆安镇吧。”
“儿子……不明白。”穆行重到底疑惑母亲在外为何非要遮己面容改己名字。
“之前想着你年纪小,便没跟你提过。如今你已步入官场,我也不愿瞒你,我北周至今为止最后一任首辅穆阳,是我祖父,也是你外祖公。”穆南洲平静道。
“穆阳穆老大人?”穆行重瞪大了眼睛,“原听说穆老大人举家迁至南疆后,后辈子女均已离世,已无后人在世,难不成?”
“嗯,坊间传言而已。还记得你幼时我曾带你到南疆祭拜故人吗?当时我们所居住的便是我穆家留下的房子,祭拜的,便是你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外祖公穆阳。”
“那儿子明白了,母亲改名换姓,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穆行重平息了下心中惊异,回道。
“不错,故你需谨记,你母亲齐二熊,是位乡野老妇。”
“儿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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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早已整装完毕,只是穆行重本着孝心没有搬过来,此番既已确定要搬,行动起来便很快,只两日便收拾妥当了。
到了下午,原本想出门“私会”余荔荔,不料苏学士拉着刚回京的程大人来了。
“老师这是干什么,原该我去拜访您和程老大人,只是这两日着实有些忙,只顾着收拾府内,倒先让老师和程大人到访了,学生惭愧!”穆行重忙上去搀扶两人。
“我早跟程老书信说京城出了位新贵,品貌才学均不输他家柳儿,这不,他一回来便拉着我来见你了,非要看看是什么人胜了他孙子一筹。”苏老笑容满面,冲着程亦清打趣道。
“程小公子人中龙凤,穆某怎可与之相较,老师抬爱了,快快请进。”说着便招呼着下人沏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