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秋意斩浓霜,南飞雁归山(1 / 2)宴入花戏首页

我醒来时身处的是陌生的地方,房间简洁,一张床,一个枕头,一张纯白的被褥,檀木桌椅上放着书籍,墨块毛笔和字画。

微风轻抚着我身,令我忍不住想合上眼在睡一会,身后突然响起东西碰撞的声音,我转过身看向身后,一个古朴小院,院内没有花草树木的痕迹,光秃秃的石板路上放着一块石桌俩个石凳。

不多时,一蓝色雅致长衫的男子散着发坐在石凳上,他手里拿着酒瓶,瓶口对着嘴一口一口喝着,喝的太快导致酒流出来不少,衣袖随手抹了把唇,他醉醺醺的拿起木棍,虽醉了人却仍不晃不倒划着剑法。

右腿站着,左腿弯曲立在半空,上半身向前又回来,手腕一转木棍迎着后背刺去,一招一式,带着锋利刺骨,身子快速转着方向,看的人眼花缭乱,却又心生佩服,这人,舞的一手好棍。

我动了动,身子却被什么东西扒住动不了。

连忙往下看过去,这才发现我居然陷在了泥土里,不…不对,我是被种在了泥土里。

那人舞着舞着趴在石桌上睡着了,隐约之间我听到他说了句,“逆…道…天…亡”

我试着感受精力,体内竟空空荡荡,干干净净,在泥土里挣扎了半天也没有出土的动向。

难不成,我…这是变成花了?

外面渐渐下起了小雨,雨点顺着风点点落到我身上,我空有躲雨的心却没有行动能力,只能跟着院中睡的安安静静的人一同淋雨。

这人可真能睡啊,天都黑了他还趴在那一动不动,得亏这雨只下了一会就停了,否则定会将他淋成落汤鸡。

自从那日之后,我便再也没见到人了,舞棍的人她醒来便不见了。我倒是也不想知道他去哪了,只是有些无聊,想找个人听他说话罢了,就算不说话,能看看人也好。

院中突然来了一群人,他们将巨石拆走又种了一棵枯萎的树干,树散着死气沉沉的气息,我根据它淡淡的香味才知道它居然是桃树。

那人天天给树浇一滴水,真奇怪,这人也太抠了,连水都不舍得多浇点。不过,看着他的小院这么空荡,我想…他大概是比较穷吧。

神奇的是,桃树居然活了,半月后桃树长出叶子了,他站在桃树下念着,“我种活了,我种活了”

我好像要枯萎了,我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能感觉到身上的生源之力越来越少。

今日,来了一个小厮送信,他愣了好一会才打开信,信中写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他很难受,在院中又喝的醉醺醺的。

他饮尽杯中酒,声苍郁欢道,“好一个“秋意斩浓霜,南飞雁归山””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等我再次清醒,院中落着枯叶,我听到了女子哭声,哭声悠悠,带着凉凉死寂。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人坐在我面前的画面,他的样子居然同杀了百花族人的模样重合,我心生寒意,这么多日,我曾好奇曾担忧过的人居然是弑杀百花族的人。

女子推门进来,一身白丧衣,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的看着屋内的点点滴滴,她抚摸着檀木桌,手指一点一点轻轻抚平檀木上的宣纸。

宣纸上画着依靠在桃树下的橘衣女子,画上写下霜霜二字,女子一滴泪落到画上,桃树上的花朵被浸湿。

女子摸着那处,哀道,“对不起,欠你的我又该如何还”

我被女子带走了,依着我所了解的,弑杀百花族的人死了,我心里又痛快又有些不知为何的难受。

女子日日到了晚上便端坐在窗前,向我吐说她的故事,她说,“我自幼同他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日久生情,本该同戏本结局一样,成婚生子”

她掐着手心,“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我大概知道了她和那个人原来是一对有情人,因为这个他导致分开。

“你为何非要一心扑在我身上,我哪里值得你这么做”,她哭道,“我当时的所言所说都是假的,我只是想让你忘掉我”,她拿着一株桃树枝,树枝上开着几朵桃花,她放到胸前哭诉着。

“我父亲是当朝宰相,他年纪轻便当了湳家家主,圣皇为了遏制住湳家和我父亲,下旨封我为皇后。我恨过,怨过,甚至想同他一走了之,二人一屋,耕地织衣过着平民百姓的生活”,她道“可…我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不能走,何家不能没有嫁入皇族的何霜雁,而他…”我以为他离了我很快可以忘掉…可没想到…他…

那日,他冲到何府,不顾一切冲到她面前要带她走。

何霜雁挣开湳秋的手,湳秋双眸红着,祈求道,“霜霜,跟我走吧”

她当时是怎么做的?她推开他,指责他竟光想着男女之情,不顾家族安危。

湳秋手颤在半空,想拉她手又不敢上前,他颤道,“我只要你”

“湳家离了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湳秋顶上去,可我不能想没有你之后的生活。”

何霜雁让人轰走了他,并放狠话她和他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后面他没有再来找过她,她以为他终于是认清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