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也笑:“不是说女孩子每熬一次夜,都很难弥补回去吗,我还是配合你们,早一点做完采访吧!”
寒暄两句,众人进入正题。余年手持着挂有lg的话筒,认真听对方的问题。
女记者问道,“在新单曲梦呓发布前,不少人都认为您会出现江郎才尽的情况,您在知道这个说法后,心情怎么样呢?”
细碎的额发遮住了眉尾,余年自然地歪歪头,思考几秒,答道,“我是一个比较注重自我的人,也可以说是有一点小倔强。只要我的内心足够坚定,就很难会被旁人的言语影响。所以那些话对我来说,大概是激励吧,让我知道,很多人在关注我的新作,期待我的表现。”
回答完,余年还朝着镜头露齿笑道,“各位观众朋友,余年的第一张正式专辑已经在筹备中了,嗯,打个小广告。”
在场几人都笑起来。
女记者又问,“关于您在金曲奖颁奖典礼上,说了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这句话,以及最后有亲吻戒指的动作,请问可否透露一下,是不是感情状态有什么波动呢?”
余年转了转手指上套着的戒指,好一会儿没说话。正当女记者准备开口表示,他们会切掉这一段时,余年抬眼,眼里像是有三月春晖,“是的,我有了喜欢的人。”
女记者愣住,发现就站在一旁的余年的经纪人没有过来阻止,这才揣着心跳,咽了咽唾沫,“恭喜!”她知道自己问出了大料,这一趟完完全全的超值了,没敢继续问下去,换了一个问题。
等结束了采访,虽然舍不得,但女记者还是特意问了一句,“请问……这一段需要进行后期剪辑吗?”
孟远没说话,余年回答道,“不用的。”
等记者和摄影都走了,孟远扶额,“唉,该来的果然会来!”
和孟远有同样感慨的,还有余年的粉丝。这一段采访在经过后期剪辑后,在八月一号播了出来,没过多久,该来的总会来这个ag就在极短的时间内,空降热搜第一。
“该来的总会来心情复杂,崽崽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能做恶婆婆的对不对?我正在努力接受现实……不过放心叭,麻麻永远爱你qaq”
“该来的总会来新专辑!我看到了什么!新专辑!年年冲鸭,只要有新专辑,你就是原地领证我也支持你!”
“该来的总会来看见这个话题我就觉得不妙!毕竟从年年吻戒指开始,我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一天的!该来的总会来,而且从来不会迟到!虽然难过,但还是支持!不过,小声哔哔,年年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余年已经到了家门口。他打开门,换鞋时,注意到门口摆着谢游的鞋子,眼里自然地漫开笑意。
关上门,余年稍稍提高声音,说道,“我回来了。”
很快,里面就传来回应,“年年,我在厨房。”
余年笑意加深这种家里有人回应自己的感觉,真的让人贪恋。
他脚步轻快地趿着拖鞋进到厨房里,就看见谢游身高腿长,比例极好,正背对门的方向站着。穿一件剪裁合体的白衬衣,腰上系着他新买的淡蓝色格子围裙,袖子挽在手肘的位置,露出的手臂线条仿佛最完美的雕塑。
心里像是有花“啪”的一声开了,余年几步走过去,从后面圈住了谢游的腰,又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就成功阻挡了谢游盖上锅盖的动作?
他眼睛越过谢游的肩膀往下看,就见锅里黑乎乎的一团,还有明显的糊味儿。忍着笑,余年趁机亲了一下谢游的耳朵,坏心思地问道,“这是什么?”
谢游头发没有抹发胶,松散自然,他低头看了眼锅里的东西,像不忍直视一样,又飞快移开视线。
手里拿着锅铲,谢游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回答,“……牛排。”
他不好意思回头看余年,又补充,“好像、有一点糊。”
明明已经像焦炭一样了,可不是有一点,但余年还是配合着重重点头,“对!”
说完又道,“我来做?”
谁知谢游竟然态度坚定地拒绝了,“我来,我要做牛排给年年吃。”
余年心情很好,“那我教你!”
两人折腾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将成功煎好的两块牛排摆在了桌面上。余年还找出两个杯子,盛谢游带来的红酒。
等饭后一起收拾完碗筷,谢游拉了余年细白的手腕,“年年。”
余年放好玻璃杯,回过头,“嗯?”
谢游似乎有些紧张,“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在一起九十九天的礼物。”
被谢游牵着到了书房,余年边走边好奇,“是什么啊,这么神神秘”
到了唇边的话音霎时消散,余年不由自主地停在原地,盯着书案上摆放的东西,好久没发出声音来。
喉口发涩,余年握了握谢游的手,“你、你怎么”后半句话忽然就不知道应该怎样用言语来表达。
书案上规整摆放着的,是余年为了买醉马游春图,卖出去的两方砚台和五套古书。
余年迟疑地走过去,站在书案边上,像是怕戳破了这个美好梦境一样,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蓝紫泛青的端砚。
他发现,原来自己的呼吸都在微微发抖。
偏头看向陪他站在一旁的谢游,余年努力弯了弯眼尾,“我原本是计划,等我把东西都找到了,就马上把它们都买回来。”
谢游轻轻握住余年的手。
指尖一寸一寸地抚过砚台上的纹路,余年声音很轻,“这两方砚台很旧了,外公说,我妈妈跟我一样,小时候还没拿筷子,就先拿了毛笔。妈妈小时候习字,就是用的这方砚台。后来我习字,也用它来研墨。
外公有时会说起妈妈,说妈妈小时候既不喜欢簪花小楷,也不喜欢瘦金体,反而喜欢古朴有力的泰山刻石,以及瘦劲如铁的汉隶。
当时外婆还担心,说怎么办才好。外公却坐在书房的圈椅上哈哈大笑,说,我青山余氏的女儿,喜欢秦书汉隶又有何妨?”
“那时,我握着笔,会恍惚觉得,我跟妈妈离得好近好近。”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