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好?他该生气了。”
梓桃在皇帝身下娇声呢喃,皇帝动情的亲吻她的脖颈,间带着不均的喘息声:“别管他,你越在意他他越要生事,不管他反而自己会好。”
梓桃解禁的头日皇帝便在她屋里歇下,在外人看来,宝婕妤圣宠依旧。
过几日皇帝来时将那宫女带来了,向梓桃介绍道:“她叫紫藤,以后就是你的贴身大宫女了。”
紫藤上前行礼,梓桃让她抬头细看,是个清秀佳人,鹅蛋脸荔枝眼,左眼下一颗红色泪痣凭白添了几分妖冶,但长在她白净清秀的脸上却不显狐媚,反而中和了她原本太过清淡的长相,整个人显得柔丽许多。
梓桃不由睨了皇帝一眼,他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标志的宫女?比之原来的碧丝也不差什么的。
皇帝似乎明白梓桃心中所想,笑着为她解惑:“这是乾元宫大宫女紫荆的妹妹,你大概瞧着有几分眼熟。”
眼熟没觉着,堵心却是有的,人人都说御前几个大宫女是皇帝的入幕之宾,这紫藤是紫荆的妹妹,皇帝该不会收了这对姐妹花,如今又将妹妹送到她这儿来?以后该不会在她的灼华居偷情吧?太恶心人了!
不过毕竟是皇帝的“一片好心”,她若嫌七嫌八的,皇帝下不来台不说,这宫女大概也有疙瘩,以后还如何和睦相处?
“多谢陛下!这丫头长的可真好,就衬我们灼华居。”
皇帝笑骂她:“没皮没脸。”
“哼~”
皇帝走后,梓桃招了紫藤来问话:“你原先在哪里当值?好像没在乾元殿瞧见你?”
梓桃表情无邪,脸上瞧不出任何恶意,但紫藤不认为能得帝宠的女人心思会如此简单,她没有忽略皇帝介绍她时梓桃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奴婢原先在宫外的。”
在宫外哪里,做什么的?为什么姐姐在宫里她在宫外呢?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她的态度让梓桃想到了坤仪宫的大宫女,回回对她都是这般不屑理睬,但那是皇后的宫女,紫藤却是她的宫女。
“没做过伺候人的事?那可要委屈你了,我们灼华居地方小人少,人人都有事情做,你就暂时跟着锦簇,她会带你做活的。”
皇帝说的是给梓桃做大宫女,但梓桃看她不爽,就让你做小宫女的活怎么了!大宫女是要天天伺候她的,似碧丝没出事之前那可是个可人儿,事事顺她的心,如今这个……
像是来做副主子的。
整天一副人憎狗厌的脸在她跟前晃悠,没的给自己添堵。
下回皇帝再来时,见紫藤在外头浇花,当时没有说什么,进内室后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便问梓桃:“朕将紫藤给你是做大宫女的,她有许多妙处,你怎的让她做小宫女的活?太大材小用了。”
梓桃心中愤懑,心疼他的小情人了?既心疼她送这儿来做甚?乾元宫难道少她一口饭吃?
“我原不知她有什么妙处!陛下想必是知道的!那你怎么不带她去乾元宫做大宫女?我这灼华居庙小,容不下她这樽大佛!”
皇帝沉下脸色:“这又是吃的什么飞醋?你怎么变得跟皇后一般?她……”
“我怎么敢跟皇后娘娘比?她是正儿八经的正宫主母,人家有吃醋的权力!我算个什么?哪敢……呜……”
她到底不是个气焰嚣张的,刚开始时还能尖声尖气说上几句,后来就不泣不成声了。
皇帝揉揉额角,前头朝事不少压着他难受,回了后宫想寻些消遣,梓桃原是他的开心果儿温柔乡,如今怎的变成个怨妇了。
“人我已经给你了,你想怎么用是你的事。”
说罢撩了袍子起身大步走开。
“陛下!”
梓桃扑上去抱住他,一定不能让他走了,今儿他若是走了,下回再来就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了!
“别走成吗?咱们有话好好说。”
皇帝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松自己全身紧绷的肌肉:“朕也想好好说,可你没说几句就发脾气,哭哭啼啼的要朕哄,朕着实有些累了。”
梓桃知道她失态了,她越来越模糊她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刚进宫时,她心中时时警醒,皇帝是她的衣食父母,她要侍奉好她,撒娇卖乖时常可以,耍小性子偶尔就行。可是随着皇帝对她的宠溺日深,她越来越失了分寸,竟然生出一股独占他的想法来,她知道这是要不得的,只是言行举止间却时常表现出醋意来。如今皇帝终于要烦她了,耍小性子一两次是情趣,皇帝也乐得哄她,次数多了就惹人烦了。
“我给你做好吃的行吗?”
“嗯?”
皇帝一愣,这话题转变的太快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惹你生气了,做好吃的给你赔罪?好么?”
这丫头,她以为他是宏儿吗?
“你呀!”
皇帝回身抱住她,望进她湿漉漉却笑得弯起卧蚕流光溢彩的眼里,粉腮边珠泪和甜甜的酒窝映在一处,矛盾却又完美,他再多的气都消了,终究还是心疼她的。
梓桃轻轻偎进皇帝怀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泪水决堤,她该庆幸冬日里衣裳厚重,眼泪都流进了毛领里,脸上泪痕很快风干,除了红肿的双目,没人看得出她的悲哀。
她该换种活法了,陛下烦了她的眼泪,她还是做回原来乖巧可人的陆良仪吧。
宝婕妤,那只是个封号而已,她若真把自己当宝,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