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当真如此作想?”苏月尘追问道。
鸣云知道苏月尘这般动问是为查探自己心性,但他并不愿意说谎,是故苏月尘越是追问,少年人反而越是要说实话。
又道:“或是我希望她姐妹二人能过的好一些,我虽然与她们相处时短,但总觉得她二人还不算是穷凶极恶之辈。
纪彩霞或还难说,但她师姐沈挽云却是心高气傲的很,纵然有些冷酷也算是个性情中人,说句苏师姐不爱听话,我总以为沈姑娘就算是为恶,也总有一些可以原谅之处。
其实她二人也挺可怜的,不但怕正教人士追讨,好像也在躲避本教大师姐的追杀……。”
说到这里鸣云觉得有些不妥,又补了一句道:“也许在我看来能够放情歌舞的人心中终究难存奸恶。”
“歌舞?周师兄是说沈氏二女精于此道。”为鸣云对沈挽云二人颇多回护,苏月尘话里也多少小心起来。
鸣云笑着点了点头道:“汉人罕有在人前纵情歌舞者,多为礼教拘束,不敢在人前表露心迹,久而久之我们这一族反倒成了最没趣的了。
我有幸见过她姐妹二人歌舞一番,纵是邪教门下,我也不敢说有什么不妥之处,反倒是歌声悦耳舞态玲珑,足见她二人心底总有向好之处。”
苏月尘从没有想过鸣云会以善不善歌舞来判断一个人,一时又新鲜又怀疑。鸣云见她疑惑,打趣道:“不如苏师姐日后也晓习一些歌舞如何?”
苏月尘体态纤长为众峨嵋女弟子第一,如真的擅舞,其情其景一定曼妙非常,鸣云回忆当日纪彩霞飞天作舞,不竟心驰神往。
苏月尘未曾见过纪彩霞舞姿,只当鸣云调笑,未免不乐,秀眉不由一沉。
鸣云见状轻松笑道:“苏师姐万不要误会,小弟方才所言都是诚心实意的话。你会不乐仅为的胸中还有礼教之分,不乐人前炫技,疑会为人耻笑的缘故。
但在小弟想来师姐如能精擅舞乐,其时一定美的不得了。此是真心话,绝没有一点涂污师姐的意思,须知美就是美,那有什么好坏之分!”
苏月尘贵为峨嵋宗门子弟,十多年来慢说和年青子弟调笑,便是多说几句话也是少有。何况她虽然温婉,但自有一股凛然不可轻犯之气。
少年男弟子们与其相处多少陪着些小心。未料周鸣云几番与自己交谈虽然也是处处恭敬,但真要说起些亲近的话,眼前少年人却可算是十足胆大的很。
在其心中似乎蛮不将礼教放在心上,并没有一点虚伪做作的心思,单是这一点便叫满腹都是心事的苏月尘芳心一震。
苏月尘有此一问,为的是自己欲相助鸣云心经与剑法,虽说少年人回答的并不让人满意,但不知怎地,她心里反倒轻松了许多。
一时止住鸣云的话头笑道:“不必再说了,我并不是在审周师兄。师兄遭人恩将仇报反还能为他人着想,足见心底仁善,小妹也再没有什么顾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