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星君此行会顺利吗?”紫虚元君问道。
“华存问的哪个?”真人反问,元君不语。
“若是说入齐地的路,稍有坎坷;若是说往后的,更不好说,看他的造化了。”
......
济州,梁山泺旁。
“这是哪儿?”
“你醒了?”床边的绿衣女子看到男人说话,出屋到对面说道:“老主人,他醒了。”
“阁下感觉如何?”贪狼听到声音,跟绿衣女子到屋内问道。
“感觉~~没大碍了。”又看看四周,道:“请问这是哪儿?”
“客栈,离大野泽很近。”
“又回济州了?亲娘啊!怎么这么惨?我得走了。噢~~”男人起身太猛,左臂一热,发觉扯到伤口了。
“你不要急,伤还未痊愈呢。”
“阿侣,你下去吧,我和他聊聊。”贪狼对绿衣女子说道。
“是,阿侣告退。”说完退出门外。
“阁下可是押运官?”
“先生怎么知道?”男子警觉起来。
“看盔甲发现的。”说罢拿起一叠带“坠条”的衣服,笑道:“若不是知道军服不许私人定制,还以为这是哪个戏台班子遗漏的。”
门口的万侣听了,不禁笑出声来,万佼见了,问道:“三姐高兴什么?”
“老主人真有意思。杀人才讲究诛心呢,想不到救人也有。”
“呃?”万佼仍是不解其意。再看屋内:
“先生见笑了。”拿起残衣,男子脸上哭笑不得,不晓得如何答复眼前人。
“阁下可是有什么困扰之事?能否说来听听?”贪狼复问,虽已看出端倪。
“这位先生,不是我不说,这实在是难以启齿啊!看你像个好人,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难不成你们是附近营地的逃兵,中途被人发现你便离队了?”贪狼随口说个身份,让床上人一怔,毫无察觉对方会这么想,辩解道:“不是的,我们从未有违背军纪~~等等,先生说你们?”
“是啊,难道你和另外七个人不是一起的?”
“其他人在哪?”
“稍等。”贪狼起身出屋,万侣万佼问道:“老主人,怎么样了?”
“没什么,不必太多在意。另外阿佼,你下楼去找买笑,叫她把其他人领上来。”
“是。”万佼下楼,买笑正在大厅安慰几个兵士:“诸位大哥别急,有我家先生在,不会有事的~~哎,下来了。”看到万佼,两人对面言语几句,买笑回道:“请上来吧。”
大伙上楼一进屋内,一口一个:“头儿你怎么样?”“你感觉怎么样了......”
“不必担心,我没有大碍。”说罢下床向贪狼跪拜,道:“谢先生救命之恩,建德感激不尽。”,士兵们一同跪下道:“谢先生搭救,我等至死不忘。”
“不必如此,请起吧。”贪狼搀扶起领头军士,坐下又道:“既然几位不是逃兵,为何深夜倒在路边,不省人事呢?”
“先生,这真是一言难尽啊!”想到盗贼的古怪之处,自称建德的军士依然不愿开口。
“军爷,何必如此呢?有难处怕什么?也许说出来大家可以想出法子帮你们呢。”万侣忍不住道。
“姑娘,这事确实诡异,我不知如何开口啊。”
“长官,那咱们还能求助谁呢?”其中一个士兵问道,“朝廷的纲运没了,我们总不能打家劫舍去凑。你多少为兄弟们想一想,若是知道什么始末,就给我们和这位先生说说,反正时日也延误了,能把事情经过搞明白,我们也算是有个说法呀。”
“是啊,你就说吧......”“你告诉我们吧......”剩下的人都响应起来,“唯一”的知情人终于动摇了。
“风吹草动,险恶临寸。不问灾祸因何而生,既然躲不过,就该想想如何解决接踵之事,你还犹豫什么呢?”贪狼问道。
“先生可愿意信我?”
“自然是你先说完再决定信不信,别推辞了,讲吧。”
“那好吧。”建德终于松口,对贪狼道:“鄙人本姓庞,是济州府上负责纲运的提辖,前些日子知府差我们几人上京送纲......”一来二去终于听完了前后经过,贪狼抚着下颚沉思。
“头儿,那小贼真有如此本事,能把一车货一下全装走?”
“我亲眼所见,确实是用一背篓全部装走的,就不知他究竟是用什么歪门邪术做到的?”
“有两个人?”贪狼突然冒出一句。
“是,女的见我起来先撤一步走了,男的拿刀戏弄我一番就跑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否则定要千刀万剐。”
“想找他们,兴许不难。”贪狼回道。
“人海茫茫,想找形如大海捞针,怎会不难?”建德沮丧道。
“没有把握的事情老主人绝不轻言,你们放心好了。”万侣答道。
“真的?”建德眼前一亮,似乎发现救命稻草一番,连忙问道:“先生当真有把握擒贼?”
“有是有,但现在不行,有待观察推敲。”
“怎么观察?还要推敲什么?”建德问道。
“起因经过结果都要有,等着看好了。大家好好休息,我出去下。”贪狼起身正往外走,建德又问:“先生上哪里去?”
“巨野。”
“难道贼在那里?”一个小兵又问。
“不,但可能在那儿‘销赃’。”
“那我们陪先生去,左右马还在,没被偷走。”
“我走水路,不需要马,你们放宽心在这待着就好。”贪狼嘱咐完独自离开了房间,下楼出厅,正碰上有人进店:“掌柜的,麻烦来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