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殿外,一群禁军吵吵嚷嚷的四下查看。
“找到了吗?”一个问着。
“没有发现。”一个回道。
“这里也没发现。”另一个回道。
“这可是邪了,难不成今天真撞见鬼了?”
“不可能,我刚才在殿内瞧的一清二楚,那实实在在就是个人,不会有假。”
“但愿吧,再仔细找找,不然没法交差......”
“今晚上闹出什么事了,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热闹呢?”一道尖嗓突然传来,说话间走来一些提灯宫婢,为首一公公示意院中侍卫遣散,再朝当中华美艳丽的女子行礼,道:“娘娘请。”
宫妃淡淡应下,眉眼朝前一扫,指向一人道:“你过来。”
“我~~是。”被传唤的心头一颤,又立刻平复,上前答道:“娘娘有何吩咐?”
“今晚宫中如此戒备,是何缘故?”
“回娘娘,是方才有贼人潜入来偷佛宝,被陛下察觉,索性弃物逃离,属下们正在查询踪迹。”
“陛下察觉的?那陛下可有伤到?”
“没有,陛下龙体尚安,贼人未曾动手。”
“那就好。”一转头看向侍从,“商公公,带本宫进去。”
“是。起驾。”
片刻后宫妃进到殿中,对赵恒行礼问安,适才宽宥几句,旁敲侧击出一点“内幕”,再度告退,回到自己宫中,心事重重:
“这个七月,还真是不太平。”
“娘娘说什么?”为其解衣的婢子道。
“没什么,玉绫,今晚可有见过什么熟人?”
“熟人?不知娘娘问的是哪种?”
“已故的那种。”
“那~~那婢子还真没见过。”被点名的已是吓出一身冷汗。
“你们呢?”再看向屋里其他人。
“没有。”周遭异口同声答道。
“呵,真想不到。”宫妃看此情形冷笑一声,“大殿上那帮说什么为江山社稷着想的家伙们看不上本宫,就连今天这日子,也没有什么鬼愿意光顾本宫这里,可怜呐!可怜!”
此言一出,身边知情的几个猜出几分:自郭皇后驾崩,陛下欲立刘德妃,即眼前这位为新后,可朝内多数重臣认为她出身卑微,不可担当一国之母而作罢,虽说已过两月有余,也免不得私下有不老实的乱嚼舌头,闹得主子不愉快。
“娘娘何必为这些事烦心呢?咱们陛下对您也是看重的,又不是全依着那群老臣办事,现在也不急着一时半刻。”
“本宫也不是才入宫,还能不懂这些?”刘娥道,“做过歌女又如何?寄人篱下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活下来了?若是父族还在世上,他们哪个还会看轻我?”
“只要找到机会帮陛下分忧,叫宫外那些人看到您的智谋手段,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对您不利的,到时主掌后宫,瞧谁能不重视娘娘您呢!”
“不错,还不能急,不能~~呃。”脑里一阵刺痛,刘娥咬牙拂面忍下。
“怎么了娘娘?是不是又~~”
“快,拿过来。”不容近侍说完,刘娥急着拿“药”过来,服下后稳下心神,朝周围人道:“你们下去吧,商公公留下。”
“是。”左右退避,留刘娥与商夕在屋内。后者先道:
“如今已是咫尺之遥了,娘娘可要保重凤体啊。”
“哼!要不是陛下还愿宠我,你恐怕早向‘那边’请求换个人选了吧?”刘娥一脸冰冷说道。
“怎么会呢?娘娘的为人奴婢信得过,只要不再动那些多余的念想,结束的日子早晚会来到的,我们都期待着那一天呢。”商夕面露狡黠道。
“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你也真不容易。”刘娥苦笑,“到底都是好用的棋子,眼下这么关键,折了那个都不行呢。”
“娘娘明白就好,至于‘那边’的事,总会有了结的,您处理好宫里即可,其他的无需操心,奴婢来办。”
“去吧去吧~~”刘娥不愿再和人多费舌,“能到这一步本宫也很辛苦,近日能出宫的话尽量多拿些‘药’回来,她应该不会那么不讲情面吧?”
“奴婢尽力,您会满意的。”说罢稳步走出屋内,剩刘娥自己对照烛火。
“做过人的都是会有往事难忘呢,不然陛下怎么会见到您呢,皇后娘娘?”刘娥自语着,面容泛出短暂的轻松,“不过真该谢谢您‘让位’,我才有机会结束这一切,结束这场痛苦的前行啊!”
宫殿外墙。
“桀桀,好悬呐,”玄蛇轻叹一句,打开冗长身体的结扣,“出来吧。”
“嗷~~”灰狼低嚎一声,跳了出来,化为人形再行礼:“阴风谢过蛇仙长。”
“不必了,真要谢的该是你那个师父,先叫城隍暗地助你遁形,老子又熟悉你的气味,靠舌头找过来的。”又伸出信子到阴风面前,“是时候送回来了。”
“在这里。”阴风捧着玉珠,交于玄蛇口内。“师尊不来了?”
“他有其他的事要办,不必理会,另外,他嘱咐你去做另外一件事,很简单的。”
“是什么事?”
“继续待在那两个丫头身边,护她们周全。”
“就这样?”
“就这样,于你现在的手段来说不算难,再过段时间,我们还会再来的,你且去吧。”
“明白了。”阴风应了嘱托,与夜幕中离开了。玄蛇见状吐出珠子念咒,将刚送入宫的母子二人放了出来,又看向一旁道:
“看够了就出来吧。”
话毕,万家姊妹探头露面,身后带一老者跟另一位华姿圣卓的亡魂走来,郭后见到来人,正装行礼道:“见过城隍爷,见过惟碧姐。”
“妹妹见过陛下了?”丽人回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