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聊题外话了,照这么说,你就是这样认识那位冉姑娘的?”
“也不是,是屋姑娘。”
“屋姑娘?她又是谁?”
“也是这里的四大招牌之一,大名唤作屋鑫,最懂抚琴下棋,为人带有一丝洒脱,放在女人堆里,你说她是男人也不为过。也是因为给她诊病的契机,使我对这里的原貌和人情有了些许了解。”
“那你当初怎么不收了她作弟子呢?”
“当时没看出她有从医或制香的天资,未作打算,而且她的经历,似乎也不简单。”
“左不过一个小姑娘,有何不简单?”
“毕竟勾栏中人大多都入了乐籍,若非家属获罪,何至于受牵连落为‘贱民’?至于她们的出身具体为何,我不知晓,也未深究,即便后来还有接触,但不曾深交。”
“你倒谨慎,佩服。估计你的这些识人之道,红芍也明白了?”
“志同道合的人才可同行深交,我调教的徒儿自然了解这些,即便不会高于管鲍,也会成就彼此,共赏韶华。”
“呵呵,我常聊荀卿,你现谈管仲,是对自己这个‘次席’的定位太清晰导致的吗?”
“若是如此,咱们只能算乌鸟之狡,虽善不亲。你这个以狼为名的难道不懂吗?”
“有时人比狼有耐心,比狐狸精于心计,都是权衡利弊后的结论。无论一切行为,有益于理者,立之即可。”
“不可名状,志得意满。”话毕一脸无奈,道出感想。然后......
“官人,人带到了。”小倌开门笑脸迎来,身后跟着丹霞薄纱的清倌儿,面容也算清丽秀美,放好古琴小倌退下,丽人则对两人行礼:“见过二位官人。”
“免礼,姑娘唤作何名?”靠窗人起身下台,也在软榻坐好。
“贱名木槿。”
“木槿?嗯,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好名字。”
“过誉了。敢问要听哪首曲子?”
“那就看木槿姑娘的本事了,请便。”
“是。”闻言木槿一脸羞怯,低头开始抚琴,渐渐地卖力起来,指下仿佛流矢划过,震撼到如人亲临沙场,意境非凡。
“好曲,郭兄你感觉如何?”
“自然好听,远可观朝开暮落,近可作朝天子,内服外敷均可。”
“这是职业病犯了?”“鄂兄”一脸苦笑,同时有一瞬危机——
“等等。”“鄂兄”猛起身喝止了弹琴的木槿,后者一脸无辜,不明何意。
“官人何必如此?奴家可有错处?”
“你们这里每间屋子怎么看有无客至?”
“这~~雅间门框右侧都挂有牌号,木牌是下间,铁牌是中间,玉牌是上间,若是取下便是有客,待客人离开就再挂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呀。”木槿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只是挂牌,不挂鸟吗?”
“鸟?什么鸟?奴家不懂。”
“好,没事了。郭兄咱们走。”往外走前随手又拿出一锦袋,放在琴上道:“一点心意,有劳了。”转眼二人便出了门。
“这就完了?真是个怪人。找乐子还玩戛然而止~~”木槿边说边看了看锦袋里面,顿时大惊:
“开元通宝?还有人用这钱出来耍子?”
与此同时——
“自打进门我就想问问,你知道现在流通的是什么钱吗?”
“不知道,按过去常用的样式结账的。”
“你真是~~”“郭兄”顿时没了脾气,“刚才你搞那一出,究竟想干什么?”
“停。”“鄂兄”一摆手拦下“郭兄”,一同隐蔽在墙后,微微探头,一只“黑鸟”正立在屋檐上。
“你看那东西做什么?”
“你有鸟笼子吗?”
“这话怎么感觉那么熟悉?”正当“郭兄”纳闷之际,“鄂兄”抬手一指:
“北斗——捕电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