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都在传奕如生和镇远侯关系斐然,情真意切。”
郎峰面无表情地拱手回禀。
“不出意外的话,他要执行接下来的任务了。”
李不成丝毫不意外,面色平静,微眯着眼,摊开手臂方便侍妾为他宽衣,“看来这奕先生还挺讲诚信。”
“若是办成了,大人当真要把东西交给他?”郎峰皱眉道。
李不成轻哼一声:“本相就不可以反悔么?”
郎峰俯首,神色微变,担心道:“此人高深莫测,万一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大人的屋内……”
“不过是轻功有模有样,本相还怕了他不成?”李不成睨了他一眼,“还是说你会置本相的安危于不顾?”
郎峰连忙回道:“属下不敢,属下定会时刻护相爷周全。”
“这就对了,一个没有靠山的戏子而已,有何可惧?”
郎峰明面上恭敬应是,心底却不停腹诽:
大人您是一点都没记住这不起眼的戏子三日前是怎么对你几番羞辱,颐指气使的了。
那时夜黑风高,奕如生在没有拜贴的情况下突然来访。
不是从正门大摇大摆进来的,而是没三两下就混进了相府主君屋内。
进来时还不忘讥讽相府的治安问题。
不过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李不成正抱着美娇娘你侬我侬,还不止一个。
“一把年纪了还玩这么花。”
奕如生目露鄙夷地睇了他一眼,发出令人不快的笑声,“相爷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忽闻这话,李不成面露惊愕,警惕道:“谁人如此大胆,夜闯相府!”
“相爷最好小点声,要是把人招来了,那鲜血遍地只会脏了您的屋子。”奕如生面色从容,语气轻佻。
话音刚落,屋外一阵躁动,为首的郎峰敲了敲房门,急切道:“大人,您没事吧?”
奕如生双臂交叉于胸前,眉头挑起,看向李不成的眼眸透露着冷冽。
“大人?”
李不成心咯噔了一下,扯了扯衬衣,遣退周身侍奉的美妾,对着门外高声回应:“无事,都退下吧。”
欲要再敲门的手收了回去,郎峰眼神黯了黯,眉角的疤痕增了几分威严,回头冲着身后的那群侍卫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紧接着轻功一跃,上了屋檐。
外面的动静愈来愈小,奕如生余光扫过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唇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胆子倒不小,只身一人夜闯相府,不怕有来无回吗?”李不成左手随意地搭在曲膝的左脚上,右脚落在春凳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身前胆大妄为的人。
随即眉头紧蹙:“你是宝鹊楼的奕先生?”
奕如生不语。
见他不答,李不成更加确定了。
“长得挺水灵,只可惜是个男身,还是个戏子,要不然还能入本相府邸分一杯美妾的羹。”李不成捋了捋下巴的胡子,戏谑道。
对于他老人家的调侃,奕如生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吐。
他压抑着想要把人捆起来吊打的冲动,敛眉嗤笑道:“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累死于榻上的,大的小的都有,只是没听过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