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便看见青鸾虚弱地倚靠着床沿。
无言二话不说便拿出救命的丹药给她喂了下去,顺手地将人抱上了床,“也不知道你主子怎么想的,派你来侯府送命……”
不知是该同情还是嘲笑。
以现在这种状况怕不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混进相府的杀手营。
罢了,主子交代的事要在这家伙身上一时半会是完成不了了,还得另辟蹊径才行。
“这丹药你随身带着吧。”
无言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塞在她手里,“以你现在的状况,指望你是不行了,这段时间你便安心待在这里休养,我陪着。”
青鸾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疼痛的折磨使她开口都续不上气:“说是陪着,还不是监督我,怕我给相府报信吧……”
无言不置可否。
沉默半晌,还是憋出了一句话:
“睡吧。”
……
昏迷一天的李不成终于醒了。
府中上下悬着的心可算放下,若是相爷有个好歹,他们都难逃一死,在相府干活真的是把刀架在脖子上,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
他们也想能找个好人家伺候,可买他们的主人是相爷,入了这相府的奴籍便彻底失去人生自由。
在主人的眼里,也不过是贱命一条。
因着李不成醒了过来,跪在院里的一众家仆终于可以站起来继续忙碌手中的事,李名就也没闲着,一听老爹醒了,马不停蹄地从百花园往家里赶。
李不成睁眼的时候不见亲儿子在跟前,面无表情的脸更加阴沉可怖,挥手遣散一屋子奴仆,自个起身走到书案前坐下。
伸手抽出夹在书本中还未拆开的密函。
那时祁述传来了两封,皆是告发李名就的恶行,当时李不成只看了其中一封便气得不省人事,剩下的这封怕不得再重创一回。
到底还是有所犹豫,拆封的手适时地停了下来,默默地将密函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而就在此时,李名就火急火燎地踏进房门。
“爹,您终于醒啦!”
李名就嘴角高高上扬,激动道。
李不成却是一个眼神也没给他,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闻言,李名就心里咯噔一下,心虚道:“爹,你在说什么啊,孩儿心中当然有你您啊。”
“那你跑去哪了?”李不成冷哼道。
李名就在来的路上没想过李不成会这么问,眼神闪烁过一丝心虚,“我,我是去找大夫,看您昏迷了一天,这些个府医都看不出些什么来,孩儿只能出去看看……”
说到后边底气越来越足,生怕李不成看出什么端倪。
知子莫若父,李不成刚醒不久,也懒得听他辩解太多,现在只想把人打发了走,自个再坐下来好好理清思绪。
“没什么大事,下去吧。”
驱赶之意明显,李名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了头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