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峰深吸一口气,“只是,我不想与胡人有太多牵扯。”
*
明月当窗,夜色如画。
赫连故池准时为宋云溪送药,温情片刻后便回到主院。
院中落叶纷飞,沈南初倚在银杏树下,指尖在玉箫上跳动。
悠扬的洞箫声,飘逸而空灵,轻柔而深情,仿佛诉说着远古的传说。
赫连故池步伐轻缓,慢悠悠地靠近沈南初。
两人相对而立,视线交汇。
沈南初停下吹奏,唇角含笑,眼神柔情似水,“好听吗?”
说话间手中的玉箫转了转,“可有,让你的心静下来了几分?”
赫连故池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着急回答。
这是他第一次听沈南初吹箫。
“怎么了?”
沈南初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赫连故池轻扬眉眼,“没什么,只是才知道你会吹箫。”
“好长一段时间不曾碰了。”沈南初手指摩挲着他的下颌,“距离上一次吹奏还是……沈府没落的时候。”
这箫,是母亲教他吹的。
他学了很久,都不成调。
父母惨死之时,他站在他们尸身前,断断续续的箫声竟是着调的……
“有剑吗?”
赫连故池伸手为沈南初抹去眼角的泪滴,“你吹箫,我舞剑。”
沈南初了然一笑,快步去兵器库拿了一把称手的长剑,“我想,你定会喜欢。”
此剑身长三尺,玄铁铸成,极薄。
他以前使过的剑没有一把称心如意的,不论是外观还是材质,都比沈南初给他的这一把逊色许多。
赫连故池欣喜地接过长剑,紧接着利落出鞘。
“今夜,定要尽兴一场。”
沈南初宠溺地笑了笑,拿起玉箫悠悠吹响。
深灰的身影在月下持剑,剑光霍霍,宛若游龙。
不觉间,秋雨疾速下落,寒凉刺骨。
淡淡的龙涎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映入斑斑点点的月光。
酒盏见底,萧策拂袖而起,声音浑厚又富有磁性,“轻玄,姜淮的情况如何?”
“尚不明确,皇帝未提及对她的处置。”
萧策低哼轻笑,“真不安分,找个合适的时机把她解决了,以免夜长梦多。”
“这,属下担心会暴露……”
萧策幽幽掀起眼帘,“这么长时间了,本王可曾亲自动过手?”
轻玄恍然,拱手道:“属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