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将目光从李远身上收回,转而对上一脸困惑的赫连故池。
轻笑着将人的手轻轻放在自己掌心上摩挲,柔和的目光划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阿池,相较于李远的事,为夫更好奇与你在屋檐上畅谈的男人是何许人也?”
赫连故池怔愣地看着他,敛眉道:“怎么,你觉得他有问题?”
沈南初不置可否。
捏着赫连故池的手心多了几分力道。
对于和阿池亲近的人,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感受到眼前人的吃味,赫连故池适时地将手抽回,玩心顿起,戏谑道:“莫不是夫君……不相信自己,生怕我被他人勾了魂去?”
一声夫君让沈南初呼吸凝滞,喉结明显一滚,眸子里墨色翻涌。
他一把将人揽在怀中,紧紧地抱着,不做多余的动作。
“阿池。”沙哑克制的声音落入耳中,赫连故池心跳漏了半拍。
“再唤一声可好?”沈南初抬手轻蹭怀中人的脸颊,目光灼灼,道:“我想听。”
赫连故池勾了勾唇,低头在沈南初颈间不重不轻地咬了一口,随即从他的怀抱中抽离,没有回应他的要求,转而正色道:“我觉得这靳家有问题。”
对于他的跳脱,沈南初早已司空见惯,修长分明的手抚上被咬的位置,心中浮动的炽热欲望尽数化作一声喟叹。
“是指闹鬼一事?”沈南初问。
赫连故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是也不是……最让我意外的是靳朝阳豢养死士。”
沈南初倒是毫不意外,“靳朝阳的岳丈是叶禀添,叶禀添的侄子是金坛公主的驸马,也就是平阳王的妹夫。”
“你的意思是,他如此胆大是因为背后有平阳王撑腰?”赫连故池拧眉,“还是说你怀疑靳朝阳和平阳王有联系?”
“不好说。”沈南初走出这间茅屋,抬头望了望这无边的夜色,“这些人惯会隐藏,不似李不成那般好对付。”
说着回头看向待在原地不动的赫连故池,道:“你可知,李远的人为何知晓你在靳宅?”
赫连故池眸光微闪,语气低沉,“他们能从靳家无数护院的眼皮底下把我带走,可见是靳朝阳默许的。”
“我怀疑靳朝阳一早就认出我了。”赫连故池一手环在胸前,一手抵着下巴,“刻意将我晾置一边,而后将我安排去偏僻无人的西院歇息,要么是发现李远的人在追杀我,要么就是李远主动找上他……”
沈南初笑了笑,“他和李远牵扯到一起,可没有半分好处。”
似是还有话没说完,抬步向赫连故池缓缓靠近,倾身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自然……摊上你也是个麻烦。”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乃至颈间徘徊,惹得身前的人一阵轻颤,赫连故池不自觉地扬起脖子,垂眸直勾勾地盯着沈南初的动作。
“你认为我是个麻烦?”
赫连故池微微吐气,极力克制自己不发出异样的声音。
“我说的是靳朝阳会这么认为。”沈南初低笑出声,埋在他脖颈处的脸往后撤了撤,抬眸看向赫连故池佯装怒气的脸,无奈道:“想不想登门拜访,见一见这翰林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