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曼提着声音也演上了,“呜呜呜——”
荆追拍桌:“哭没用,你今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第二句说出来后,他麻木了。
叶晓曼可没有荆追的偶像包袱,她拍掌,模拟皮肉被毒打的声响,一边抑扬顿挫地,“我错了!老公我真的错了!请你不要打我了啊啊啊!”
“再打下去会打死人的——”
两人演戏演得正上头,外门被筑吹灯拍响了,“小叔。”
荆追的演技肉眼可见:“滚,我教训我夫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叶晓曼朝叶晓曼竖起大拇指,不是妒夫胜似妒夫,嘉应来了都得靠后站。
筑吹灯见无法阻止荆追,他从敲门改成了拍门。
“婶婶别怕。”
他沉声说完,直接抬脚踹门。
荆追和叶晓曼一起收声,默不作声地看着那扇摇摇欲坠的房门。
叶晓曼用小锤子砸核桃的手停止。
一下,两下。
眼见房门即将壮烈牺牲,叶晓曼把核桃仁扔到嘴巴里,当机立断跑到床上。
“西瓜汁呢?我的西瓜汁呢?”
大门轰然倒下。
筑吹灯脸色沉沉,踩着门板走进来。
叶晓曼痛苦的呼声从蚊帐里头传出。
他想也没想,大步走过去,掀起蚊帐。
然后,他愣在当地。
荆追在上,叶晓曼在下。
荆追摁着叶晓曼的肩膀。
叶晓曼衣裳凌乱。
荆追也不见得多清白。
他的衣襟被叶晓曼趁乱摸黑掀开,结实的后背彻底在筑吹灯眼前一览到底,衣褶重重堆叠在腰间。
叶晓曼的一条腿就挂着。
在荆追的腰间。
在不明所以的第三人眼底,他们这副样子无比糟糕。
筑吹灯立刻误会了。
原来是这种“死罪难逃”……
筑吹灯进也不是,退也不去,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遁地而逃,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呆立当场。
叶晓曼和荆追尚未发现他们的表演有任何纰漏。
叶晓曼的西瓜汁拿出来后还没来得及喝,无法给筑吹灯表演一个被暴打得当场吐血。
她只来得及将西瓜汁倒在手中,手指在荆追的旧伤累累的背部,绝望地滑落,带出了五条血痕。
筑吹灯被她手指上的血红刺痛了眼睛,刚被尴尬取代的愤怒情绪,腾地又燃烧起来。
荆追的双手放在叶晓曼的脖子间,这是他威胁人的常用动作,曾经单手扭断无数叛徒的脖子。
筑吹灯决定不能坐视不管。
虽然小叔夫妻间的……情趣,轮不到他发表评论。
他艰难开口,“你们在……”
荆追对他的演技不太自信,怕筑吹灯看不懂,加了说明:“我在教训她。”
筑吹灯平平地直视前方,聚焦在蚊帐的帐面,语速比平时快了接近一倍,“不能将这种……事,作为惩罚人的手段。”
“我的下……夫人,”荆追记得叶晓曼让他不断挑衅筑吹灯的事,故意说些畜生话激怒筑吹灯,“我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她,你没有置喙的余地。”
筑吹灯涨红了脸,“用……此种手段折磨女人并非大丈夫所为。卑鄙无耻,令人唾弃,死后当下十八层炼狱。”
荆追听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