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小的时候啊……”
“有个叫弥荣的漂亮姑娘住在这,双亲早故的她,或许是因为寂寞的关系,年纪轻轻就结了婚。”
“虽然相貌英挺的丈夫一开始表现得很沉稳,独生女纱江出生后却露出来本性。”
“那个男人十分暴力,据说母女俩身上总带着伤,而且他还变卖了弥荣双亲宅邸名下的古董,拿去赌博和喝酒。”
“弥荣若有怨言,就会被打得不省人事……”
粂野匡近听完气得火冒三丈,“这个丈夫真是烂透了!”
“要是我在场,一定会帮母女俩讨回公道!”
“放心吧小子,那男人已经遭天谴了。”
某个大雨后的清晨,村民们发现男人溺死在附近的河里。
没有人为他惋惜。
只是可惜弥荣才刚摆脱家暴丈夫,女儿纱江就病倒了,村民们可怜她,想尽办法帮她。
但是,尽管弥荣尽心尽力照顾女儿,纱江趋于康复的身体却突然恶化了,最后甚至没有办法开口讲话,还不到十岁就过世了。
想起那时的场景,老人难过地叹了口气。
那天之后,弥荣则是过于伤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座宅邸也是从那时一直空了起来。
“刚刚还看到两个面色不善的人吵吵闹闹地往这里走,俺不放心才过来看看。”老人瞥了一眼粂野匡近。
粂野匡近一听,带着同仇敌忾的表情,“竟然有这种人!?他们在哪?”
老人给了粂野匡近头顶一个暴栗,“蠢蛋!说的就是你们!”
“不过仔细一看,你这家伙倒是长得人畜无害的样子,人也傻乎乎的。”
“话说,另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呢?还在宅邸吗?”这么说完,老人疑惑地看向宅邸。
粂野匡近心底哐哐打鼓。
肯定是实弥没错!但是我们是一块来的……他却消失了……肯定是那只鬼的血鬼术。
先将自己看上的人突然失踪,再带往某个地方……
可为什么不是自己而是实弥呢?
他懊恼地拍拍脑袋。
老人看着陷入沉思的粂野匡近,开口说道,“反正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就算是警官也不能随便闯入别人的房子,赶紧带着另一个人滚吧,知道吗?”
随即他悠悠地离去。
看着老人的背影离开后,粂野匡近想起老人的故事,反而有种浓浓的悲伤。
失去女儿的弥荣到底去了哪里呢?她应该不会是鬼吧……?
但是他内心清楚,那只鬼……很可能就是老人口中的弥荣。
鬼舞辻无惨将血分给了这个痛失爱女而深陷绝望的女人,而化身恶鬼的她忘不了死去的女儿,于是不断抓捕儿童吗?
可是在哪里呢?被抓捕的孩子,失踪的队员,还有实弥,究竟在哪?
“实弥——?”粂野匡近耳尖动了动,然后左右张望,他好像隐约听见了实弥的声音,但是却依然不见人影。
他看着化妆桌上盖着布的镜子,盯了良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这面镜子。
不过假使弥荣真的是恶鬼,自己顶多也只能从这里去推敲她的去向了。
他观察完这个年代久远的镜台,然后开始在抽屉里摸索,此刻好像摸到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抽屉上面好像有纸?
是用浆糊粘着的吗?
粂野匡近小心翼翼地把纸从抽屉上撕下来,生怕它被撕破。
那是一张折得歪七扭八的草纸。
粂野匡近不以为然地打开来看,结果下一秒整个人身体都僵住了,喉咙像是被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变得漆黑的字跃于纸上。
——
母亲大人喂我毒药。
母亲大人把我嗓子弄哑。
母亲大人拔光我的头发。
母亲大人剥掉我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