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抚了抚裙摆上的褶皱,态度很明确。
从徐家出来,谷念安就沉着脸不说话。她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她不觉得她有做错!
“下来!”
谷念安没给她反抗的机会,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从车里拉出来。
力道太大,看她站不稳,就又忍不住伸手扶住了。
“我不去!你要是不想让我回你住的地方,我今晚住酒店!”
夏至用力转动手腕,想挣脱。
谷念安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不管不顾地拉着她进了门,朝祠堂走去。
谷念安个子高,步幅大,夏至跟得很吃力。
“哥,你放开我!我不去!”
“哥,你听到没有?放开我!”
“哥……”
这个时候,早过了老宅子熄灯的时间。又因一入夏,宅子里就会每日都用上一些香药,驱除蚊虫。所以宅子四周方圆百米之内,连虫鸣都没有。
入夜之后极静。
夏至的声音不大,但依旧在宅子突兀地回响。
已经有几个房间亮起来灯,管家赶了过来。
“少爷,您这是?”
“没什么事!你去睡吧!别惊动其它人!”
谷念安冷着一张脸,越过管家,拉着夏至进了祠堂。
管家见谷念安把夏至按在祠堂的布垫上,就知道他又要动用家法了。
徐家宴会的事,刚刚已经有人报给了族长。族长听完面色不佳,本就叫他明天一早让大少爷过来。他本还想明早先打听打听,让大少爷有个准备,现在看这架势,不是大少爷的事,而是表小姐。
不知道这次表小姐犯了什么错?但大概是不小!不然他家那个办事稳妥的大少爷也不会在这深夜,绕这么一条远路,把人带到祠堂。
闹出这一路的动静,就是为了让族长知道。他动手罚过了,族长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少爷这一招先发制人,这些年也不知道玩了多少手。表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一身反骨。虽说不上顽劣,但也没让大少爷省心。一年到头的心思,大多都花在了她身上。
管家看着都累,上前劝了劝:“少爷,这要罚也不急在一时。要不我让厨房给你和表小姐做两份宵夜,你们吃了早点睡,明天起来再罚?”
等到明天,他这一场心思,不就白费了吗?
谷念安没搭理管家,走了几步,绕到屋子一侧,在放着藤条的架子上挑着藤条。
三层的架子,整整齐齐码放着上几十把藤条,粗细不同,手柄处用各色丝线缠了。
谷念安不常用,只能凭着手感,在看着比较细的那几把挨个掂量过去。
管家看着谷念安精细的挑选动作,叹了一声,其实戏做到这时候,也算是差不多了。现在这时候,大家都睡了,横竖也没人看见,明日里他添油加醋模棱两可那么一说,也能糊弄过去。
“少爷,要不算了吧!打的时候您心疼,打完了您还心疼。这要是下手重了,打坏了,您又得没日没夜看着照顾,里外里都累心,您何必呢?”
“出去!”
谷念安呵了一声。